深淵專列 Act.12 Mountain Steeps·陡峭的山峰_頁2
把這段話原封不動的念給奧斯卡聽——
——奧斯卡也沒想到,傲狠明德最忠誠的隊伍里,曾經也有這樣一段黑歷史。這讓他不得不去懷疑貝洛伯格有沒有撒謊。
雪明沒有把這段話講出來,在狼哥的世界觀里,這兩百來年所受到的教育告訴奧斯卡——青金衛士無論如何都是忠於人類,與智人形影不離的絕佳搭檔。貝洛伯格講的事情太過離奇,如果聽信這一面之詞,恐怕狼哥一直堅持的事業,一直堅信的理想都會開始動搖。
奧斯卡在薩拉丁辛勞耕耘了十數年,他的孩子以後也要和智人打交道,他一直都以自己的血統為傲,青金衛士就像皇城根下的御林軍一樣,奧斯卡這位vip那可算是正黃旗根正苗紅的「老地鐵人」了,要說祖上還有這麼一脈吃人的二五仔,連叛亂的歷史都不能留下,這讓奧斯卡的自尊心受到了侮辱。
這個時候,奧斯卡的內心在接受考驗。
也多虧雪明沒把話講完,奧斯卡最後用紅石人的粗大神經帶過去了,就這麼打着哈哈。
「嘿!它還喜歡編故事?」
江雪明:「呵確實確實」
江雪明低聲說道:「那不重要,貝洛伯格。」
「那就放出來!我還能讓一個小妖精唬住咯?」奧斯卡憋着一股子不服輸的勁,咬咬牙就開始拆骨籠:「說你狼哥不大度,罵你狼哥小心眼兒?我還真就吃這套激將法,勇敢紅石人無所畏懼!來吧走你!」
「咔嚓」一聲,那巨獸的軟肋受了奧斯卡的衝撞,從牢籠中空出來一個小豁口。
金雕獅鷲被大狼的破牢動作嚇得驚顫連連,野獸的線形瞳跟着緊縮,揮着爪子就要撲上來劃拉奧斯卡的臉。
江雪明逮住狼哥往後退,只見奧斯卡前襟落下點點雪花,那都是羽絨服破洞裏冒出來的鴨毛。
「嘿!狗咬呂洞賓,它不識好人心呀!我要放它,它還想攻擊我!?我能受這委屈?我」
雪明:「別急.別急別急別急別急.」
一邊說着,江雪明掏水壺,把壓縮餅乾捏碎了丟進籠子裏。
大獅鷲嗅見乾糧裏邊合成肉的味道,眼睛也跟着亮起來,凌空飛來的餅乾碎是一點沒剩,這鳥頭穩得和雲台似的,身子沒見動彈,餅乾碎就全都落進嘴裏。
雪明沒說話,就這麼一點點靠近牢籠,從豁口處伸手,先是撒了一些乾糧把大鳥引走,再往地上倒了些水,這些救命的水滴在冰面上跳動,眨眼的功夫就變成了冰花——氣溫實在太低太低了。
一股溫熱的濕氣從槍匠的嘴邊吐出,他如臨大敵一般看着這頭巨獸——
——獅鷲足有三米多高,嘴巴張開能吞下雪明的一條胳膊。
聞見水汽的那一刻,大鳥馬上調轉首尾,歪着腦袋盯住了江雪明的水壺。它在分辨手套和壺,在身體失水的情況下,它的視力也跟着退化,幾乎認不出這兩團色塊的區別。
「你懂獅鷲的語言嗎?奧斯卡?」江雪明問道。
狼哥一拍腦袋:「會呀!我才想起來!」
只見這大狼扑打雙臂,把外衣脫了當翅膀扇,金雕獅鷲的叫聲分很多種,要配合肢體語言來表達具體的意思。
「咯咯咕咕!咕咕!——」奧斯卡模仿着雕鳥的叫聲。
江雪明:「怎麼聽着和雞一樣?」
奧斯卡:「別插嘴,你狼哥正在努力溝通。」
經過三輪問詢,籠子裏的「大黃雞」終於鼓動翅膀應了一句——
——聽起來確實就像母雞的叫聲,非常詭異。
雪明鬆了一口氣,招呼道:「你喊它來吃喝。」
奧斯卡模仿着金雕獅鷲的父母向孩兒發出的投食信號。
那大鳥聽見這幾句鷹語,突然抖弄起脖頸的翎毛,眼睛快速動了幾下,又用單眼側對狼哥,似乎是聽懂了,但是沒聽明白——因為這頭大狼看起來一點都不像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