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淵專列 Soaring.12 [Last Resort·最終手段]
前言:
自然給了我們生命,藝術讓我們成為人。
——席勒
[part1·閉嘴]
「結束了嗎?」福亞尼尼的額角冒出冷汗來——
——他看向猶大倒飛出去的肉身,看見那條好似破布一樣,在冰面滑行的屍體逐漸斷氣,逐漸化為鷹隼原形。
金燦燦的瞳孔即將失色,似乎所有的生命跡象都在消失,紅蝶漸漸離開這萬魔之首的嘴,被寒冷的狂風撕碎。
比利還是沒有放鬆警惕:「好像結束了」
儘管嘴上這麼說,他沒有盲目喚回魂威,而是一直提防着另一側——
——他用餘光瞥視着福亞尼尼,特別是那頭血鷹。
有關藍彩雲姑娘的來歷,比利小子是一點都搞不清楚,他不明白夥伴為什麼要抱着這頭怪物,不過從福亞尼尼的精神狀態來看,這或許不是什麼壞事。
比利剩餘的所有精力,都在提防法依·佛羅莎琳。
他已經下定決心,要和ff說再見——
——人生有很多種色彩,有很多條必經之路,愛情與富貴都是他想要的,若是比起自由,兩者皆可拋棄。
自由是什麼呢?自由並不是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對於比利·霍恩來說,自由是一種拒絕的權力。
是不想幹什麼,就不幹什麼。
猶大沒有給他拒絕的權力,法依也試圖控制他。
早在這孩子命運多舛的童年,生活從來沒有給他選擇的機會。
無論是薄情寡義的母親,或是一意孤行的父親,環境塑造了比利·霍恩,這些人要求小比利按照他們的意願而活着,按照他們的選擇而選擇。
再到後來的勞倫斯·麥迪遜先生,到後來的小兄弟會,杜蘭和弗拉薇婭也沒有給比利選擇權。連主宰時間的fe204863都沒給他任何選擇權。
——只有槍匠老師,只有槍匠老師給了他一次做好人的機會,
他並不是「想這麼做」,而是不想「被逼得只能這麼做」,當猶大說出「你沒得選」,當法依說出「我沒辦法」的時候,比利·霍恩已經看清了自由的本質,看清了什麼是正什麼是邪,什麼是對什麼是錯。
失去男女之情,他不會死,也不會老,不會病上好幾個月,不會心肌缺血心力衰竭。
不會世界崩塌,不會白活一輩子,不會發瘋發狂。
可是失去了福亞尼尼,失去槍匠老師,失去做人的資格,就再也無法回頭了。
「法依·佛羅莎琳!」比利直呼其名,斷了最後一點幻想,他的眼睛裏只剩下現實了,「我要抓住你,把你送去青金裁判所。」
這個瞬間,法依女士面無血色如墜冰窖——
——她只能從這個男人身上感覺到深刻的寒冷,那種寒意正如死神的側影。
槍匠在不經意間散發出來的靈壓,正是這種能割開她臉皮,使她感到撕傷刺痛的恐怖幻覺。
好像這個男孩子再也不會因為懵懂無知而感到迷惘痛苦,再也不會因為愛意而掙扎困惑,同時保持着極強的攻擊性,她被拒之門外,再也無法踏進比利內心哪怕一步了!
「比利.你在說什麼?」
ff女士難以置信,只想念幾句舊情。
「我是.我是你的小玫瑰呀」
「你可憐可憐我」
「為什麼要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
比利靠到福亞尼尼身側,順手掏走求生刀——
——他正握武器,左臂呈護衛姿態,刀背就架在臂膀前,是十字交叉的防備姿態。
他嚴陣以待,對付永生者聯盟的羽毛,必須要打起十二分精神。
比利:「不要明知故問。」
法依的聲音越來越大:「你在說什麼!」
比利:「我說,我要帶你回戰情中心接受審判,法依·佛羅莎琳。」
法依破了心防,眼神中透着怨毒:「不要得寸進尺呀!臭男人!」
比利緊接着複述道:「我要帶你回戰情中心,你可以反抗,但是我必須這麼做。」
「我愛你啊!你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