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理寺捉妖那些年 386 名揚天下
回去的路上,尺澤只來得及粗粗說了報案的信息。
道一回到衙門,便去搗鼓拿到的頭髮,陳舒光想想,也跟了過去。
一行人急匆匆的趕到了衙門,裏頭果然等了好幾個人,個個神色慌張,看起來比他們還要着急,王玄之見到他們便問,「幾位是否認識?」
報案的幾人對視一眼,皆是茫然的搖了搖頭。
王玄之根據尺澤說的,將幾個報案人的身份,一一對上了數,報案的算上根生在內,總共有四人,除了根生之外,另外三人是一對中年夫婦,一個年輕的小婦人。
在四位報案的人中,只她的神色最為惶恐,只消稍稍一想,便能知緣故,失蹤的人乃是此婦人的丈夫,乃是一家之主,是以,他決定先問小婦人,「敢問可是姚娘子。」
姚娘子聽到他問話,神色茫然的點點頭。
又聽他問,「你家丈夫是什麼時候消失的,那日他可有交待什麼?」
姚娘子思緒漸漸回籠,她眼神也不再迷茫,「妾身的相公,乃是朝廷的採風官,他與其他幾位採風官在長安城,以及周圍採集民情風俗。三日前,他也是同之前一樣,出去採集民歌,妾身也和往前一樣,替他整理衣帶,卻」悲忽然從習頭涌了上來,她拿了一塊質地上乘的絹布,一點點的擦拭着淚水,「哪裏知道他卻,他卻是一去不回。」
王玄之望了一眼那塊絹布,卻是什麼也沒問,轉而問起了另一件事,「在這之前,他可什麼不同以往的舉動。」
姚娘子想了想,緩緩的搖了搖頭,「不曾見過。」
王玄之觀她神色,便道:「還請姚娘子再仔細想一下,本官先問其他報案人,若是想起了什麼,再說也無妨,若是遲了,對失蹤的人危害便越大,恐禍及性命。」
姚娘子神色瞬間變了,張嘴便要開口,便聽他問那對碰巧來報案的夫婦,「可是齊民,與伍娘子?」
夫妻二人齊齊點頭,王玄之問道:「你二人說孩子失蹤了,孩子多大了。」
齊民一邊拍伍娘子的手,同時回話道:「小民的孩子名叫齊要,如今在修文館裏上學,去歲及冠了,他說明年就要去考科學,等考上官身了,就給我們兩位養老。」
王玄之意味深長的誇了句,「是個孝順的孩子,修文館本官也是從那裏出來的,」在夫妻倆想要問話時,又問他們,「齊要是何日失蹤,在這之前,他又在做什麼?」
齊民習慣性的又躬身回話,「在兩日前,要兒說同窗之前有個什麼聚會,說是臨時定下來的,每回地點不一樣,都是很難得的。反正那些書本上的東西,我們老兩口子也不懂,也沒多問,便給了些銀錢,讓他出門體面一些。」
「過了一日沒見他回來,昨日我們去要兒說的詩會找他,哪知到了地方,對方告訴我們,兩日前是舉辦了什麼詩會,可沒有一個叫齊要的人,我們打算去修方館打聽的,可是守門的不放我們進去,他也說不知道裏面有一個叫齊要的人。無奈之下只有回家等,想着可能去了同名,我們不知道的地方,第二天便自己回來了。」
伍娘子一把拍開他的手,哭訴道:「民婦聽了這口子的話,又在家中耗了一日,卻是一點兒消息也沒有,到此時我們不得不面對他失蹤了的事,這才連夜上大理寺報案的。」
齊民被拍開也敢惱,他過去扶着伍娘子,又被她一下子打開。
伍娘子紅着眼睛和他說,「如果要兒出了事,我就跟你拼命。」
王玄之的視線在幾人身上巡梭了一遍,「本官最後再問一次,失蹤之人在這之前,可有什麼異常的舉動,只有一句也很有可能是關鍵——」
四個平生素不相識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三人搖了搖頭,只那姚娘子咬咬牙,「還請王寺卿為我保守秘密。」她看了眼正廳里的人,意圖十分明顯。
王玄之道:「許六,你帶他們三人去外面稍候。」
姚娘子咬着紅唇,望着還在正廳的吳四等人,仍不願開口,「王寺卿他們——」
王玄之這次卻是不贊同,他搖頭道:「此舉於禮、於法,皆不合,恕本官不能從命。即便你只告知本官一人,可他們是大理寺的不良人,本官做的事,每樣都需要有人去做,有些事瞞着他們,於案情反而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