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理寺捉妖那些年 143 心意與好奇

更新:09-20 08:13 作者:荷樵 分類:科幻小說

    道一神情氣爽的來到大理寺。愛字閣 www.aizige.com

    遠遠望見一群不良人圍在衙門口,交頭接耳的,個個臉冒紅光,有一瞬間以為眾人同她一樣,都是一夜間吸收了兩枚妖晶。

    走得近了才發現,一群人眼裏的崇敬之情,她絲毫不懷疑,用手接都能一捧一捧的往外溢,這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也沒個風聲走漏。

    昨日大家都是正常下值,難不成有誰偷偷加班了?

    被偷偷加班的陳夷之也看見她了,此時正用一種難以言喻的神情看着她,那是一種讓她頭皮有些發麻的目光,道一從上到下審視了一番,衣着沒有不得體,能進衙門。

    陳夷之見她如此,嘴角直抽抽。

    道一更好不解了,「不良帥我可是忍你很久了,你再這樣我是真的會動手的,」她托着下頜,佯作沉思,「不過你這模樣,昨兒個忙了一宿吧。」

    陳夷之本想冷哼一聲,又想起昨日之事,查了大半夜的紅繩,眼都沒敢合一下,正要熄了燈落鎖回家,冷不防一隻鴿子帶着信落他肩頭。

    拆開書信,短短几行字,卻是讓他差點兒吐血三升,為此忙到了後半夜,在大理寺小憩的功夫,掾、不良人陸續到衙,嘰嘰喳喳,窸窸窣窣,他便再也睡不着了。

    他放緩了語氣,「希望你當得安道的信任,也值得他做這麼多。」

    道一給了他一個黑乎乎的後腦勺,昨日路人有一句話說得不假,用來形容他正適合,「陳夷之此人一家有什麼大病。」這話都不知聽他說多少回了。

    戒心得多重的人,才能遇點兒事,又懷疑上她呀。

    簡直不想搭理他。

    圍在大理寺門口的一眾屬員,早已進了衙門,就他倆人還在磨蹭着,道一也不打算這麼美好的春光,就與一個有病的人在衙門口浪費掉了。

    驗屍房那麼多屍體。

    自殺的、他殺的....

    哪一個不需要她去談心的。

    道一抬腳順階而上。

    在踩上第一階梯時,便發現了問題所在。

    仵作的衣裳不似其他屬員有公家訂製的款式,她穿的是與道袍類似的藍色圓領袍,內里沒有襯硬質的巾子,袍子長不過膝,腳穿黑色長靴,如此裝束方便幹活兒。

    這也讓她更容易發現腳下的變化。

    自大理寺廳堂前的台階始,里里外外皆是鋪上了一怪木屑。

    木屑應是累積收藏起來的,甫一鋪在地上,便肆無忌憚的散發它們身上不同的香氣。雖是不同品種的樹木,但應當是為了照顧大理寺眾人的鼻子,皆是香氣極淡的木屑。

    春風拂面。

    撩不動她藏在幞頭裏的烏絲,卻帶來了一股熟悉的香氣。

    道一聞出是什麼味道了。

    自崔文淵之事後,她也不想在同一件事敗倒兩次,跟着有見識的王玄之,認識了不少木類,也能識別一些常用的木香,此香味是從一種叫白旃檀上傳來的。


    白旃檀是一種名貴香木,此樹的香味只能順風聞見。

    王玄之心細至此,也難怪一眾屬員推崇了。

    不知怎麼的,她就想到了前幾日,在衙門口腳下踩滑了,險些摔倒的事,又甩甩腦袋,怎麼可能為了她一個人,就這麼大費周張的,即便世家用木料甚多,也不至於為她鋪張至此。

    香木的木屑,也是珍貴的材料。

    由箇中好手調製成薰香,頗受一些人的喜愛,買回家熏衣裳,熏屋子各種用處,你去參加個宴會,身上沒點兒香熏味兒,顯得你這格格不入。

    將調製好的薰香。

    往長安城中的香料鋪子一放,是一個極高的收入來源。

    學會了制香步驟,卻沒有木料來源。

    她嫉妒得眼都紅了。

    再跨一階。

    她又想起忙了個通宵達旦的陳夷之,他方才堵在大理寺門口,好像就是為了找她說幾句話,不過一夜的功夫,王玄之做了什麼才能讓她應該感激的。

    雪地濕滑,她差點兒摔倒。

    今日再上值,地上鋪了一層木屑。

    猶如串珠簾,道一想通了個中關節。

    她又記起了當時來長安前問過的話。

    「一路上有飯吃嗎?」

    「有本官在,不會餓着你的。」

    王玄之可真是個好人呀,她是不是應該投桃報李呢,手無意識的捏緊了腰間的荷包,用對方的銀子請他吃一頓飯,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不行,不行,我欠的債夠多了。」

    「道一,道一你在做什麼?」王玄之正巧來上值,就見她一個站在人來人往的廳堂前,點頭又搖頭,嘴裏還念念有詞,就是聽不清在說些什麼。

    道一抬頭望見是他,無意識的鬆開對荷包的鉗制,「啊?寺卿下值了我請你吃飯。」說完差點兒沒咬着舌頭,她的心肝肺腎就一塊兒抽痛。

    她後悔了,她好悔!

    王玄之眉眼彎了彎,露出一口白牙,聲音比往日裏還要愉悅,說話都比平日裏歡快不少,似是怕某人反悔,應答得相當快,「行,恰巧今日無事。」

    道一拖着沉重的步伐到了驗屍房。

    何忠正在收拾院子,見她這模樣,嚇了好大一跳,「我說道一你這是怎麼了?看起來就像是清明祭奠先人,這也太沉重了吧,難道是又有什麼案子了?」

    道一有氣無力的瞥了他一眼, 「比上墳還沉重多了,再說了上墳有什麼沉重的。」在她看來上墳就是與人類另一種形式的溝通,心若誠沒一個是死的。

    何忠不能理解她的沉重與她的輕鬆,搖搖頭,拿着塊木頭,去找後院裏的木匠了,道一太嫩了點兒,還是他們哥倆有更多的話題要聊,譬如平康坊——嘖嘖,不可說不可說。

    道一也不能理解他,走進驗屍房開始一日的約談,咳,驗屍了。

    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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