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思議!反派他逼着我抱他金大腿! 第七十七章 敬惡毒,敬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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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溫柔,星子璀璨。
盡數落在一雙風華瀲灩的眼。
顧執淵坐在窗柩上,望着院子裏那株高大的銀杏樹,手裏提了個酒壺。
清酒經月輝一照,如白練般入他喉。
聶澤君的消息傳來時,他正與人商議三月後其他諸國來京會晤之事。
眼下的大乾看似歌舞昇平,一片祥和,實則早已內憂外患,八面楚歌。
可大乾的人不這麼覺得,他們沉浸在大乾是個強盛之國,諸方來朝的美夢中,不曾清醒。
年輕的陛下雖有所查覺,但年輕的人啊,總是不信邪,總覺得靠他們的力量就能改變世界,不必聽信老人,不必仰賴前輩。
年輕的人,甚至還想將阻礙他發光發熱大展拳腳的苦心人踢出局外。
但顧執淵並不在意這些,有時候他覺得,大乾朝就算真的亡了,也不是什麼特別大的事。
他也不知道,於他而言,什麼才是大事。
他覺得這世上,沒什麼東西值得珍惜,反正都是一團腐朽的亂麻,不如一把火燒了乾淨。
他厭惡這個世界真的很久了,從趙楚將一切交給他開始,他就變得一點也不喜歡這個世界,每日都活在懨懨憎意中。
可當他撇下諸國會晤之事,不管不顧,直奔回京,只為確認沈非念的安全時,那一刻,他知道了什麼是重要,什麼值得他珍惜。
可惜的是,沈非念知道她是棋。
他竟無從反駁。
這太可笑了。
他以為,沈非念不會知道。他抱着這樣僥倖的心理,像個潛逃的通緝犯一樣,懇求着上天讓自己能逃過一劫,能從沒有指望的黑暗裏偷得一點點歡愉和希望。
但他早該想到的,沈非念是裝糊塗的高手,她聰明得像只狡黠的狐狸,哪裏會猜不透?
他不能辯白,因為一開始,他的確只把沈非念當棋,幫她也好,救她也罷,主動當她的金大腿等等這些,都是因為她,有,用。
但一開始,他也不知道自己會動心啊。
怎麼輪到他動心的時候,又無法回到最初,讓一切乾乾淨淨的開始呢?
最離譜的是,他自己都說不上來,是何時動的心,哪刻失的控。
「王爺?」
沈非念醒轉,坐起來便看到顧執淵正坐在她臥房的窗子上喝酒,月色勾勒出他的側顏,飲酒時喉結上下滑動,清貴又風流,這人真是……好看得不像話啊。
只不過,感覺他很落寞的樣子?
嘖,最討厭這種矯情時分了。
顧執淵帶了三分醉意的眼神看向她,笑得溫溫柔柔的,「你醒了?」
「王爺喝這麼多酒,是有心事嗎?」沈非念拿過外衣披上,走到窗邊。
「沈非念,你是不是覺得我很虛偽?明明是在利用你,卻多做許多無謂的事?」顧執淵偏頭看她,看着這個精靈古怪,又心似玲瓏的小姑娘。
沈非念靠在窗子上,雙手撐腮,想了想說「還好吧,我也在利用王爺你啊,大家互相利用,也就等於是互不相欠嘛。」
這個說法出乎顧執淵的預料,他沒想到,沈非念似乎對這件事不以為意。
他問,「你利用我什麼了?」
「我利用王爺你的威名四處逞凶,我還仗着王爺你對我好,所以肆無忌憚地要求這要求那,雖然我不知道王爺你利用我是在圖謀什麼,但我利用王爺你,所圖的那可就太簡單了。」
「什麼?」
「錢嘛!」
「……」
顧執淵放聲大笑。
笑得爽朗豁達,不像個背負甚多所以終日厭世的王爺,更像個俠客,又像個風流雅士。
笑罷後他嘆聲道「沈非念啊沈非念,我發現,不論多沉重的話題,只要和你聊上一聊,都能偏到十萬八千里開外。」
「沒辦法,眾所周知,我這個人喜歡鬼扯嘛。」沈非念無奈地攤手,「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