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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男人始終不甘心，想要進去，卻一次次的被保安推了出來。

    紀流年好心上前：「這位先生，您是？」

    那男人回頭，臉上微微有些無神，露出一張有些慘白的臉：「我叫李季北，你是這個公司的員工嗎？」

    紀流年搖搖頭：「我不是。請問，你是員工？還是記者？」

    自從田景跳樓的事件之後，凌氏財團便加大了人員的警戒。這一次，因為有各路記者來採訪的原因，安保是加強了，但是，安保的加強是在在大樓內部，像是李季北這樣，當然不能進去，可他如果只在公司外圍徘徊，又不做什麼很過分的事情——那些安保人員也不好意思把他趕走。

    紀流年看他上上下下的樣子，穿着的倒是挺齊整的，只是衣服似乎有點髒，似乎很久沒有補了，也沒有洗。

    最要緊的是，那個人看起來面容憔悴，一頭頭髮看起來幾乎全白，可看面容，卻似乎沒必要那種老態龍鍾之姿，似乎最多六十多歲的樣子——可那雙眼睛，渾濁之中，卻帶着一股讓人畏懼的光芒，就像是絕曠野之中，飢餓了數日的禿鷲，聞到了腐肉的味道。

    他的裝扮的確不像是員工，說是記者，也不大相似。可看他的樣子，又與一般來找事的籍籍無名之徒不一樣。一時間有點踟躕。

    「囡囡，你在這裏做什麼？」紀啟軒走上前來，想要有點疑惑的問。

    李季北對娛樂圈不感興趣，也不認識紀流年，更不認識早就退居幕後多年的葉知秋。

    但是，他絕對知道紀啟軒！

    他當時也是億能投資的股東之一，也是億能的財務部的一把手，代表億能投資來找紀啟軒要債，與他有過一面之緣。

    等後來紀啟軒還債之後，他也順利得到了凌一川的許諾，拿到了一大筆的投資，自己辭去了億能的工作，辦自己的公司。可那時候的李季北，意氣風發，四十五歲的年紀，保養的極好，連一根白頭髮也沒有，看起來，就像是三十多歲一樣。

    哪裏像是現在，他一臉憔悴，頭髮全白，衣服邋遢，才四十五歲的年級，像是快六十的老者。

    紀啟軒看了一眼李季北，有點疑惑。而李季北，看着紀啟軒，此時的他，和當年的自己，境遇何曾的相似？眾叛親離，無人借款，艱難度日……紀啟軒當日的憔悴抑鬱，此時已經被恬然幸福所代替。倒霉的人卻換成了自己。

    而造成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凌一川！

    紀啟軒看着李季北，總覺得有點兒熟悉，可他到底是誰，自己卻想不起來了：「請問，你是？」

    「爸爸，你認識他？」紀流年有點意外。

    「爸爸？你是，紀先生的女兒？」李季北有點小吃驚，再次看向紀流年。

    如果，她就是紀啟軒的女兒，那豈不是說，她就是凌一川的未婚妻？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