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家 第四十章委屈
「大嫂子,你這是咋回事,大過年的咋給傷着了?」杏花也沒鬧清楚是咋回事。
陳春花看了看婦人,道。「不小心給摔着了!」
「摔着啥啊,當着俺的面不敢說,往後不曉得怎麼個使壞,俺就這麼一碰你,自個倒地上摔了,回頭可別說是俺給打的!」婦人也不領陳春花的情。
杏花跟陳春花相識這段時日,能不曉得她是啥性格,不說表嬸子這個人,村里人那個不曉得她是啥樣的人。老大哥爹娘走的那年,到這屋裏來鬧了幾回,就是要拿走些啥,最後弄的沒了臉面,索性搬走了。
陳春花是一忍再忍,忍的無法再忍,看着婦人道。「嬸子,你今兒上俺屋裏來,想幹啥?你要是走個親戚,俺喜歡的很,你要是在俺屋裏蠻纏,俺也告訴你一句實在話,擱俺這塊,還沒有人說過啥!」
「喲,俺來自個侄子屋裏串個門,還要被說道!」婦人很是不喜陳春花,這個新媳婦她哪裏會不知道,兩村子就幾里路。
陳春花這人不喜歡撒潑,為啥,她就是習慣了跟人講道理,眼前這婦人,你說是也不是,說不是也不是,着實是惹惱了她。本是心情好好的,被這麼一攪合,啥心思都沒了。「俺說了,你來串門,俺喜歡的很!」
婦人哼了一聲,拿着桌上的碗一摔,滾到了地下,啪嗒一聲,一個碗就這麼沒了。陳春花也顧不得後背還疼着,雙手在桌面上一拍。「你想在俺屋裏鬧扯些啥?」
那埋頭不語的姑娘被陳春花這動作嚇的愣了,婦人回過神,也不退讓,在桌面一拍,道。「你是啥玩意,俺瞧着你就不喜,都嫁過來做媳婦的人了,咋就沒教養呢!」
杏花在旁邊扶着陳春花,她是個外人,不好插嘴,不然說出去也不好聽。
「沒教養?你都活了半輩子的人了,說通俗點,你都一隻腳邁進棺材了,還擱俺這邊折騰,你折騰啥,誰給你臉了,莫不是看着俺身板小,想欺負俺?」要想跟她吵架,除非還活個幾輩子。
「瞧瞧,這新媳婦對長輩就這麼厚道,幸而俺大哥大嫂子去的早,若不然,還不得被你給氣的蹬腿!」婦人說着,起了哭腔。「俺咋這命苦,好不得過來瞧瞧,這晚輩沒個晚輩樣,還遭了罵。」
陳春花冷笑一聲,給杏花使了個眼色,讓她去把院門給關上。杏花曉得了意思,趕緊去關門,走出屋,剛到外邊,老大抗這傢伙物什回來了。
瞧見老大回來,趕忙道。「老大哥,你可回來了,大嫂子摔傷了,這會子擱屋裏和表嬸子扯呢!」
老大一聽,放下傢伙物什快步進了屋,陳春花聽着外邊的動靜,沒有大哭大吵,就是紅了眼眶,像個受氣的小媳婦。
老大進屋就看見陳春花顫抖着身子,眼眶裏面淚水打轉,看着她倔強的小摸樣,老大心裏一疼,抱住了她。「媳婦,你咋了?」
陳春花在老大懷裏,這才放開了聲哭。「大哥,俺...」她不是個僑情的主,老大一回來,她好不容易憋出的眼淚,這會是真的哭了。
婦人看老大回來,熱切的走了過去,哭了半響,也沒看她掉出金豆子,拉着老大道。「大侄子,你可忙活完了?」
老大看是表嬸子,點了點頭。「表嬸子,你咋來了?」自從爹娘走的那年鬧僵後,兩家就像斷了關係,你不來這,俺也不過去,就這麼扯着。
大嬸子笑着,伸手拉了一把坐在長凳上的姑娘,道。「小娟啊,來叫人,這是你大表哥!」
小娟羞怯怯的看了一眼老大,聲音如蚊子般小聲,道。「大表哥!」
老大當是沒聽見,伸手擦了擦陳春花臉上的淚水,心疼道。「媳婦,傷着哪了?」
陳春花動了動身子,道。「後背那塊呢,俺走不得,一走動就扯得疼!」
老大二話不說,一把抱起陳春花進了裏屋。婦人看老大不想搭理她,嘴裏嘀咕了幾句,把陳春花里里外外罵了幾遍。
小娟是個未出嫁的姑娘,自個娘這麼鬧騰,她臉皮也薄的很。本是八竿子打不着的遠親,這會上門,儘是鬧些笑話。但這些,她也只能在心裏想想,可不敢當着說出來,不然,回去後又是一陣挨罵。
杏花看老大回來了,打了個招呼就回去了。老大將陳春花放在炕頭上,讓她趴着,準備動手掀起她衣服看看,陳春花立刻止住了他,道。「大哥,表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