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禿鷲的聲音透過頭盔傳出去，變得非常沉悶。

    「你回來了。」比爾眼珠子稍微轉了一下。

    他不太想按照日記上的「遺言」，讓禿鷲拿到夜鷹俠的遺產了。

    夏也不是不可以繼承嘛。

    反正他也很強，都能殺昆恩了。

    「昆恩怎麼死的？」禿鷲無視了比爾沒什麼意義的寒暄。

    「不知道，突然就掉下來了，從天而降。」比爾說道，這倒是大實話。

    禿鷲看了比爾身上的cop制服一眼，轉身就要走。

    「等等。」比爾叫住禿鷲，「墓園裏面有一個我們的自己人。」

    禿鷲沒說話，等待比爾的下文。

    「長得很英俊，你應該一眼就能看出來。」比爾說道。

    禿鷲明白比爾的意思：「只要他不對我動手，我也不會傷人。」

    他只是對犯罪分子狠，又不是真的墮落為殺人狂魔了。

    禿鷲往前走了兩步，離開隱蔽的角落。

    接着突然消失在比爾的視線中。

    比爾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的確看不到禿鷲了，又把目光放在昆恩的腦袋上，正準備彎腰撿起來。

    一陣陣腳步聲傳來。

    他探出腦袋一看，頓時呆了一下。

    街道盡頭，晨曦之下，一群人正在手挽手走來。

    形成一排排人牆。

    這些人都是高譚的居民，有些人穿着衣服，有些人似乎是剛從被窩裏面出來一樣，就穿着一條短褲，更有人連短褲都沒有。

    他們整齊劃一地踏步而來，彷若行軍。

    「搞什麼！這是什麼回事！」

    比爾大驚失色，又敏銳地注意到人群中有幾個小丑的手下。

    顧不上其它，比爾立刻退到角落中的角落，聯繫高登，把自己看到的一幕告訴他。

    「什麼？有多少人？」

    「不知道，至少過千。」比爾說道。

    「他們的目的是哪裏，墓園嗎？」

    「肯定啊，不然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比爾說道。

    「你先觀察一下吧。」高登語氣凝重，他在記憶中瘋狂搜索着，沒有發現高譚有誰可以操控這麼多人。

    根據比爾的描述，這些人明顯是被人控制了。

    高譚的惡棍們，誰能做到這一點？

    「對了，禿鷲也進去墓園了。」比爾說道。

    「我知道了。」高登嘆息一聲，「你保護好自己吧。」

    那種疲憊感隔着電話都能感覺到。

    「行。」比爾自然沒有出去的意思。

    外面的人群已經從他前面走過，直奔墓園。

    墓園外的黑幫分子大眼瞪小眼。

    平時他們在高譚也是橫行霸道，但眼下，簡直成為了公共廁所，誰都可以來一趟。

    五大黑幫組成的障礙，就和馬奇諾防線似的，沒有發揮半點作用。

    大家來去自如。

    開始還能用讓他們鷸蚌相爭，我們漁翁得利的說法安慰自己。

    現在是連自我欺騙都辦不到了。

    數千人，無視槍口推進過來。

    「怎麼辦？」

    領頭的小頭目們面面相覷。

    來幾個人，他們敢開槍，來十幾個人，他們也敢開槍。

    但眼前有上千、數千人，他們真的不敢了。

    黑幫和超級惡棍不同，主要目的還是為了搞錢。

    殺死上千人？

    他們瘋了才會這麼做。

    不是每個人都有醫生開的精神病證明。

    「撤！撤！」

    緊急聯繫了老大，那邊做出回應，這遺產不要了！

    果然，瘋子的東西只有瘋子才能夠染指，他們這些普通人還是不要插手其中為好。

    迅速上車，一群黑幫分子從另一邊奪路而逃，尾氣噴出了幾分狼狽的味道。

    人群不停步，進入到墓園當中。

    比爾想了想，保持距離，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