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錦愣了那麼一瞬。

    他懷疑自己聽錯了。

    你特麼要滅我先祖？

    便是雲鶴聽了，也微微一愣。

    這麼直接的嗎？

    像我一般都是說，替你先祖教訓後人，這個是準備扒墳頭？

    白冰繼續說，「按我所說去做，好處隨你們選，只需要你族已經死去的人，再死一遍罷了，你看我這條件怎樣？」

    哪知夜錦臉色漸漸變化，憤怒得渾身發抖，「得饒人處且饒人，我金烏族與你們井水不犯河水，何必逼我們走投無路？」

    李元庚也開口，

    「諸族祖靈，是飛升者庇佑的源頭。

    您若做此，等若扼殺我們的血脈，毀滅宗族根基。

    自古以來，諸族興衰，但皆遵守一條秩序，不趕盡殺絕。

    您終歸是這個世界的存在，也不希望看到，這個世界陷入無休止的混亂吧？」

    「自古以來，便對麼？」白狐低語。

    李元庚心中一沉，這難道真要徹底翻臉，動手嗎？

    端掉所有種族的血脈根基，唯朱雀族獨大？

    還好，他注意到那隻白狐再次閉眼不語，雲鶴也沒要動手的意思，在場所有人漸漸鬆一口氣。

    如果真動起手來，他們根本不知如何招架。

    臥薪嘗膽，十年之恨，不，這實力差距，得百年...

    除非我正道門派，出現什麼天選之人力挽狂瀾，否則根本逆轉不了這世界格局。

    雲鶴方才笑呵呵開口，「我聽說你們在這裏商討反我李家的事情？」

    「哪有。」

    天山族周清搖頭，「真的只是故友聚會，我們確有結盟，但也只是為了振興中州。」

    「唔，那為何沒邀請神凰族？」雲鶴道。

    「已經邀請他們入盟了。」

    「那我李家也加入如何？」

    「可。」周清毫不遲疑。

    「算了。」

    雲鶴覺得沒什麼意思，王八里翻不出條鯽魚，這幫人肯定沒憋好鳥，他就是加入了，回頭他們估計還得建新群孤立他們。

    他便停頓一下，問，「先前提的要求，確定不願意配合？」

    「望思量。」

    金烏族與玄武族兩人同時說，眼神堅定。

    雲鶴看向白冰。

    白冰卻忽然開口，「趙昊在這裏？」

    周清一愣，找趙昊那小子作甚，他開口，「聽說最近剛剛出關，安華邀請他過來論道，確實在此。」

    沒多久，趙昊出來，他看向那白狐，眼神奇異，複雜。

    「你是白冰？」他問。

    這個眼神，別說變成狐狸，變成灰他都認得。

    「趙昊，不得無禮。」周清提醒。

    趙昊冷哼，無論是誰，在我趙昊眼裏，他白冰終究就是個栽贓陷害我的小人罷了，他不在乎。

    白冰安靜看着他。

    許久後，說道：「你怎麼活過來的？」

    「什麼叫活過來？我命大得很，就沒死過。」趙昊說。

    「可有過什麼奇遇？」白冰問。

    趙昊一愣，這個還真有，他現在感覺身體倍棒，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氣，感知通達，整個世界在他面前，無比通透，而且他能感覺自己還有更驚人的潛力待發掘。

    當然，這是他不會說的秘密，便搖頭，「沒有。」

    「可有見到，一條龍？」

    白冰想了想，這般詢問。

    他之前可是見過的，趙昊被那蟲屍侵蝕，如果所料不錯，是想寄宿他的肉身，集中世間所有「污染源」，得以成就完整蛻變？

    但現在不曉得怎麼，大肥蟲就逃了回來，李家的「污染源頭」也避免了再次復甦的悲劇，依然被他所收束鎮壓。

    一條龍？

    趙昊愣了下，皺眉道：

    「這倒是見過，不過它想害我，便被我趕走了。」

    忽然，他愣了一下，腦中靈光一閃。

    龍？

    蟲？

    他始終覺得，當時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