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寵記 第92章
更新:11-22 06:33 作者:九月輕歌 分類:玄幻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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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仲堯見她這樣,簡直要心疼死了,「不傷身體的方子你就試試,行不行?」
「我試過的。」姜洛揚眨着無辜的大眼看着他,「譬如含白酒的偏方,沒用的啊。」
「……」俞仲堯疼惜地撫着她一側臉頰,「緩解疼痛的方子呢?你都不肯試。」
「就是不要試。」她語氣輕柔卻堅決,「第一胎,什麼事都要謹慎些。這件事你就別管了。」
俞仲堯真的無奈了,「那就這樣一日日地受罪?藥性溫和的方子,試試也無妨。」
「我不。」她仍是堅決地搖頭,「是藥三分毒,我不會冒險的。」
「……」俞仲堯真的沒轍了,「這要捱多久才算完?」這才剛長智齒,拔都沒辦法拔。
「過段日子就好了。」姜洛揚居然還笑得出,「長出來就好了。我問過南煙了,只要不影響別的牙齒、不再作痛就好了。忍一段吧,就算到時候長得不好,拔掉就是了。現在不行的。胎兒沒到三個月,就算是智齒成型都不能拔牙的。」
「……」俞仲堯嘆了口氣,後悔得不行——要是早預料到還有這一節,晚幾個月娶她進門多好?
她摸一摸他的下顎,「別亂擔心,我心裏有數。」
不擔心才怪。「也不知道誰疼得睡不着覺。」
她捂着半邊臉跟他強詞奪理,「是你抱得不舒服才醒的。」
「胡扯。」他把她鬆鬆地環在臂彎,「苦了你。」
「那麼,罰你對我更好一些。」她把腫起來的半邊臉貼在他胸膛,「對了,你要早一些給孩子取名字。」
「這是自然,男孩兒女孩兒的名字都先取幾個,到時候讓你選。」
「嗯。」
在俞仲堯面前,姜洛揚可以故作堅強,對着沈雲蕎的時候,就做不到了。
沈雲蕎過來看她,她捂着臉,愁眉苦臉地道:「疼得我覺得手都要抽筋兒了。」
「真是難為你了。」沈雲蕎和她情形相仿,最是了解她的心情,但心疼也是真的,握着她的手問,「真沒有什麼法子?」
「有啊。」姜洛揚笑道,「多吃多睡,睡着了會好過一些。最難受的就是半夜疼得醒過來。」說到這兒,她忍不住蹙眉,「原來真的有疼得想發火的時候。」
沈雲蕎不由嘆氣,「唉,這到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熬着吧,最多熬到胎兒滿三個月之後,適量地用點兒藥。」
「要是難受的太厲害,就要多找幾個太醫幫你想想法子。心緒不寧,對胎兒也不好。」
「嗯,我有分寸。」
沈雲蕎問道:「有沒有命人知會你娘?」
「沒。」姜洛揚搖頭,「讓連翹去過一趟,說我這陣子乏得厲害,沒精氣神說話,過段日子好些了,再請她過來。」
「……」沈雲蕎欲言又止,末了只是道,「也好,省得多一個人為你擔心。」
沈雲蕎離開之後,姜洛揚坐到窗前,看着招財、進寶在院子裏嬉鬧,時不時的,一個將另一個摁在地上,作勢發狠地叫着,卻不會真的翻臉掐架。
有玩伴就是這點好,不愁日子沒得打發。
這期間,她瞥見一名小廝進到院中,連翹迎了上去。
兩個人說了幾句話,連翹轉進門來,沉吟片刻,「夫人,宋二小姐的馬車在府門外徘徊一陣子了,不知是何用意。三爺去了蕭府,還沒回來。」
姜洛揚吩咐道:「那就命人去問問她,要是想見三爺,明日請早。要是想見別人,再說。」
連翹稱是而去,過了一陣子,回來到:「宋二小姐要見您,卻怕您因着安胎不會見她,但她有些事想要跟您解釋一番。奴婢問過白管事,白管事說您要是見見,也無妨。」
「嗯。」姜洛揚沉了沉,「那就讓她進來吧,橫豎我也沒事可做。」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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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洛揚轉到廳堂的三圍羅漢床落座,過了一陣子,宋雅杭進到門來。
宋雅杭穿着藕荷色褙子,白色挑線裙子。生得瓜子臉,桃花眼瞼,唇紅齒白,身形如弱柳。她透着書卷氣,眼裏有着似是與生俱來的哀愁。
論樣貌,宋雅杭比宋雅柔更出眾,更惹人憐惜。
見禮之後,姜洛揚只留了連翹、芙蓉在室內服侍,請宋雅杭在下手的位置落座,道:「宋二小姐有話只管直說。」
「是。」宋雅杭單刀直入,「妾身擔心日後有人傳出閒話,使得高夫人動怒傷了胎氣,卻又不敢貿貿然去高府,怕沒進門就被攆走,又知道夫人與高夫人情同手足,便過來詳加解釋一番。」
「嗯,我姑且聽聽。」
宋雅杭垂下頭去,攥緊了手裏的帕子,「高大人與蕭大人皆是俞太傅的左膀右臂,夫人又是俞太傅最看重的人,妾身有什麼話就直說了,只希望夫人來日能在高夫人面前解釋幾句,叫她不要被閒言碎語弄得心神不寧。妾身今日要說的這些,俞太傅和高大人、蕭大人都已知情。」
她語聲轉低,「如今的蕭夫人,幾年前曾經定親,對方正是洪兆南。後來親事作罷,賀家落難是一個緣故,蕭夫人對洪兆南失望也是一個緣故——這件事裏面,妾身也做錯過很多事。」
姜洛揚有些意外,托腮看着宋雅杭,靜待下文。
宋雅杭繼續道:「妾身和宋雅柔有武安侯世子那樣一個哥哥,品行自是好不到哪裏去,在閨閣中並不安分,從妾身十三歲的時候,我們就想盡法子出入廉王府,妄想一朝飛上枝頭變鳳凰。是那時候,認識了洪兆南。洪兆南中意賀大小姐,但是兩家在公事上屢生嫌隙,聽說那門親事是洪兆南給鎮國將軍跪了兩日才求來的。而我們姐妹兩個,已明白廉王雖然喜歡形形□□的女子縈繞在身邊,但是並不肯付出絲毫真心,無意娶妻。最要緊的是,比起廉王,那時的洪兆南更惹我們側目。」
這女孩的言語倒是坦白得很,由此可見,初衷是出自真心。
「妾身和宋雅柔,做過很多為人不齒的事情。」宋雅杭的頭垂得更低,「那時是真正的同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