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日音樂家 第一樂章 喚醒之詩(20):「冬之旅」
「舍勒先生是一位真正的游吟詩人!」另一位持手風琴的馬丁尼也難以置信地仰頭開口,「而且從今日演繹的徽記色澤來看,這根本已不是白色或澹黃,這已經有了相當的紅度!天啊他恐怕已是半個『偉大』的級別!!」
祝福徽記!?不是白色或澹黃,具備相當的紅度?
儘管當初范寧試琴後就直接離去,但他現在目睹高處的奇特之景,好像隱隱約約明白了什麼。
傳言在南大陸旅行的游吟詩人,藝術造詣達到一定層次的,就會得到「芳卉詩人」的祝福徽記。
——范寧在這刻意識到,蘭格語中的「得到」單詞,同樣也有「產生」的含義
「這些奇特的果實就是祝福徽記無疑,似乎處在『芳卉詩人』的領域國度中演繹音樂,水準達到一定門檻後就會收到她具象化的贈禮」范寧結合眼前的神秘現象,和旁人話語中的信息思索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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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利和馬丁尼的演奏水平聽起來已經入流,可對標優秀的音院畢業生,是典型的『飛蛾』,而他們只是見習游吟詩人,沒有得到『芳卉詩人』的祝福這說明產生徽記,最低也需要『新郎』的水準,對應於馬丁尼口中的『白色至澹黃』果實,嗯,雖然『格』的高低是由世人認知決定的,但可作為『芳卉詩人』感應和贈禮的判斷參考」
「至於具體決定因素,作品本身和演繹水準肯定包含在內,樂器質量似乎也是重要因素,瓊的那根非凡琴弦更是有極大加成,眼前我引發的果實贈禮,色澤在橙紅色,或對應於『持刃者』到『鍛獅』之間的水準,所以馬丁尼稱之為『半個偉大』」
「幸虧剛才沒演繹完《冬之旅》全曲,沒繼續振盪d弦的神性,而且是把劣質得不能再劣質的結他,否則我這剛到南大陸的第一晚,怕是要傳出過於驚世駭俗的跨大陸新聞了」
范寧思考其中緣由之際,商隊的克雷蒂安帶着長子特洛瓦走到他的面前,鞠了一躬,又將裝有乾花瓣的紙箱打開,把一大捧色彩繽紛的花瓣朝他身上撒去。
「舍勒先生,願您寬諒之前我們還不夠濃烈的熱情與禮遇。」克雷蒂安在行禮時分外感激站在身後的騎士。
還好自己一如既往地聽從了「指路人」的建議,「不夠熱情」這不算太難補救和完善的處境。
「坦白說,像您這樣級別的游吟詩人,我們的家族商隊還未有過以主客身份同行的經驗,不過我現在會讓特洛瓦去安排更多的——」
「我已經接受過獻禮了。」范寧澹笑着往最近的一顆椰樹走去,「靈感的產生僅需要浪遊、膳食和睡榻,其餘的意義只剩下諸位的審美、情緒與共鳴。」
哎,所以還是「田園詩」的途徑舒適得多,可惜我也不能中途轉行。馬賽內古望着其背影,心中又在盤算比對,也在進一步揣摩着舍勒跟隨商隊的意圖。
他總認為若自己生於音樂世家,或被賜予的是藝術靈感,比如就像舍勒這樣的高級別游吟詩人,雖然論武力要弱於自己,但人生目標完成起來反而會更加優雅。
露娜下意識地邁步跟着范寧,克雷蒂安則愣了一下,又朗聲開口:「至少我需要令特洛瓦為您安排一間最上等的客房」
范寧沒有接話,走到樹下,雲澹風輕地抬頭髮問:
「所以,這些奇特的果實它們有什麼用?」
既然是從外邦漂泊而來的游吟詩人,對於自己不知悉的細節,不用過度掩飾。
「可直接將它當漿果那樣去吃,也可以和其他食物或酒精混搭,您會感受到無可比擬的清甜甘冽。」身後傳來馬賽內古的聲音。
「這些『芳卉詩人』的祝福徽記,在高溫天氣下不會有絲毫腐化,幻象持續三至七天不等後才會憑空消散,有時我們在旅途中也偶爾發現枝葉上結有這樣的漿果,這說明不久前有真正的游吟詩人漂泊至此奏響了音樂,吃掉這些漿果不僅能帶來味覺的愉悅,還意味着獲得好運,顏色越紅則好運越深。」
這位騎士對準上空擲出了幾片迴旋飛鏢,又乾淨利落的回歸手中,十多顆發着橙紅色光芒的果實盡皆墜落至砂石上。
旁邊的侍從用玉石托盤逐一拾起,范寧拿起一顆,仔細端詳:
「難以想像是怎樣的變化,能讓不相干的植物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