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鶯兒生下兩個孩子，已有數月。

    袁旭和她正着話，袁泯先醒了過來。

    睜開烏溜溜的大眼睛，他好奇的四處張望，兩隻手不住的虛空撓騰着。

    看到他的模樣，袁旭微微一笑道：「難怪宗師認為此子日後必可成就大事。」

    「師尊如此？」公孫鶯兒愕然問道。

    「你可知宗師因何將你等接上鬼谷山？」袁旭問道。

    公孫鶯兒茫然。

    回到鬼谷山，宗師並沒給她任何解釋。

    除了將袁泯與公孫慕的兒子一併納入門下，並沒有其他辭。

    「看來你是不知！」袁旭道：「此子骨骼清奇，恰是習劍奇才，宗師打算將他培養為下一任劍宗宗師。」

    「劍宗門人，成就劍術須數年苦練！」公孫鶯兒道：「他嬰兒，待到劍術有所成，師尊已是年過百歲……」

    「宗師打算，你我無法左右。」袁旭道：「某來此處，也是有一目的。」

    「公子來此，若是為了看看孩兒，當可歸去。」公孫鶯兒淡然道。

    「某來此處，乃是為接你等母子前往蓬萊。」

    公孫鶯兒一愣，眉頭微微蹙起道：「公子好意我代兩個孩兒拜領……」

    「公孫姑娘！」不等公孫鶯兒把話完，袁旭道：「敢問姑娘，打算如何安置兩個孩兒？」

    眉頭蹙着，公孫鶯兒沒有言語。

    她並不知道孩子長大之後該如何安置。

    倘若宗師果真打算讓袁泯接替劍宗宗師之位，母子仨人留在劍宗，不過是仰賴袁泯罷了。

    「公孫姑娘。」公孫鶯兒露出困惑，袁旭接着道：「男孩兒自幼吃些苦頭並非壞事，然而女孩兒倘若幼年之時過的不好，將來成人如何覓得佳婿？」

    抬眼看着袁旭，公孫鶯兒問道：「公子何意？」

    「姑娘可願嫁於某？」袁旭問道。

    只以為袁旭要將她帶回蓬萊，卻沒想到他居然親自前來提親，公孫鶯兒一愣。

    「敢問公孫姑娘，可願下嫁於某？」袁旭追問。

    公孫鶯兒低着頭，緊緊抿着嘴唇，並未回應袁旭。

    「公孫姑娘，可願下嫁於某？」袁旭再度追問。

    「易京之戰，因公子之故，家父葬身火海。」公孫鶯兒道：「太行山一戰，兄長又死於公子之手，若我肯嫁，待到百年之後，有何顏面去見家父、兄長？」

    「易京之戰，公孫家與我袁家勢成水火！」袁旭道：「若不破城，袁家將士便將塗炭。沙場之上，非是你死便是我亡。敢問姑娘，若你是某，該當如何？」

    「公子所言，奴家也是心知！」公孫鶯兒道：「只是每每思及此事，便是如鯁在喉。」

    「姑娘心思某也知曉！」袁旭道：「公孫老將軍已是駕鶴而去，再如何記掛，也是於事無補。姑娘何不看在孩兒顏面，為他二人着想，隨某前往蓬萊？」

    公孫鶯兒沒有吭聲。

    早先她住在幽州，甄宓曾親自登門前去勸。

    馬飛和流蘇也曾帶領夜刺、風影竭盡全力幫助他們母子仨人。

    袁旭為她也是做了不少。

    自打生下孩子，公孫鶯兒已是恨不起袁旭。

    她還沉默着。

    袁旭道：「公孫姑娘，兒子已是有了前程，可是女兒……」

    「公子……」公孫鶯兒嘴唇動了動，她有心回絕，卻無論如何也沒法把話出口！

    「姑娘若是恨某，縱使將某斬殺也是無妨！」袁旭道：「只是可憐了孩兒，女兒家將來如何，全看可否尋個好婆家。倘若姑娘將她留在此處，無非造就一生命苦！」

    抬頭看着袁旭，公孫鶯兒的嘴唇又動了動。

    「姑娘莫再糾葛！」袁旭起身，抱拳道：「某此次前來劍宗，為的便是帶同姑娘及孩兒回返蓬萊。」

    袁旭話音才落，凌風推門進入。

    他對公孫鶯兒道：「不瞞師妹，未婚有子已是辱沒劍宗門風，師尊之所以未有降罪，只因劍宗後繼有人。然而師妹可否想過，你帶同女兒留在劍宗，只會成為眾門人口誅筆伐者。師尊縱使有心袒護，時日久遠，也是難能！」

    凌風一番話，讓公孫鶯兒吃了一驚。

    她愕然的微微張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