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第二天，賈斯丁仍舊是睡到自然醒，磨磨蹭蹭地洗漱一番，打開房門，居然又是熟悉的酒紅色頭髮：「咋地，現在早飯也管？」

    「大統領召見。」卡特琳娜用着不容置疑的語氣，賈斯丁甚至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頓感不妙。

    這傢伙養傷養到現在，說明之前金克斯那發超究極死神飛彈着實給他來了下狠的，不會記仇記到他身上去吧？再想到自己這幾天」辛勤工作」的成果，賈斯丁多少有些心虛。不過看卡特琳娜那副模樣，怎麼看都是打算將他制服後押送過去。

    「行吧。」賈斯丁聳了聳肩，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前面帶路。」

    這座城市本就人口眾多，軍隊進駐後更顯擁擠。只有一個地方人少些——那就是斯維因所在的中央城堡。任誰一抬頭都能看見那高聳入雲的黑塔，就連戰爭工坊升起的煙霧都無法企及。

    賈斯丁和卡特琳娜拾級而上，也不知一路經過了多少道審查，這才來到斯維因的辦公室前。有趣的是，這間辦公室內部是如此的普通、狹小，與外界那一眼就給人很大壓迫的樣子不同，只有一張辦公桌、一張椅子、一台立櫃，與一枚高掛在牆上的巨大諾克薩斯徽章，秉持了純粹的實用主義。而斯維因則伏在案前奮筆疾書，旁邊堆滿了厚厚的文件，讓賈斯丁想起了上輩子讀高三的時候......

    「坐。」斯維因抬起頭，只一眼就將賈斯丁從幻視中拉回來，乖乖坐到了椅子上。而卡特琳娜則退回到外頭把門關上，整個房間只剩下他們倆人。

    「附魔裝備的生產如何了？」斯維因一邊批閱着文件一邊問——賈斯丁也是個人精，自然知道他的意思，老實回答：「前三天都在講授魔法迴路的相關概念，之後......由於魔法迴路的構建需要每個人負責不同的部分，需要每個人都配合好，在這方面出現了些問題，所以生產效果不是很理想。至今為止只附魔了一百零三件裝備。」

    「很好。」

    「啊？」斯維因的回答實在出乎賈斯丁的意料，活干成這樣還能夸的？聽着也不像陰陽怪氣的意思，反而讓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連忙找補：「等到後面大家都熟練了之後，生產速度會快很多，日產一千件不是問題。」

    「但總有人不配合你，是吧？」斯維因放下筆，臉上似乎在笑：「聽說你一上來就把所有人都打了一頓——諾克薩斯以戰立威，在軍隊中自無不可，但對那些魔法師可不太管用。」

    「魔法師們都心高氣傲，只能慢慢磨合......」

    「慢不了。」斯維因打斷他：「卡特琳娜，進來！」

    卡特琳娜推門而入，一手握着帶血的刀刃，一手拎着......諾克薩斯魔法師奧利爾的頭顱！

    」這......這？」賈斯丁看了看卡特琳娜，又看了看斯維因，唯獨不敢看奧利爾那死不瞑目的眼睛：「你們把他殺了？」

    「不聽話的人，就殺掉，換一個。再不聽話，再殺，再換。換到你滿意為止。」斯維因禿鷲般的眼睛死盯着賈斯丁：「我只有一個要求，十二天之後，為前線一萬兩千名配裝制式附魔武器，可以做到麼？」

    「可以。」賈斯丁吞了口吐沫，低着頭，比同他作戰那天晚上更強烈地感受到了來自諾克薩斯統領的壓力。

    「很好。」斯維因從頭到尾甚至都沒有批評過賈斯丁一句，甚至隨手拿起掛在椅背上的大衣，走過來披在他身上：「天轉涼了，注意身體。」

    「......是。」

    披着大衣，走出房間後，賈斯丁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以前看背景故事時從來沒有想過，斯維因這樣的人，能夠一夕之間掌控諾克薩斯，恐怕實力只在其次，真正恐怖的，是他的權術。

    「現在去哪兒？」卡特琳娜的聲音從背後傳來，聽起來有些輕佻，帶着點幸災樂禍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