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大小姐的婚約 116 定期清除味道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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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紗?」探望完由梨,兩個人走出醫院的路上,神宮和也叫了她的名字,可半天得不到回應。
「啊……怎麼?」片桐里紗明顯心不在焉,就連剛才在和由梨交流的時候,她說的話都很少。
她不是藏得住事的人,神宮和也稍微觀察了一下她的神態,便知道大概是什麼情況了。
她剛才出去和護士溝通,一回來就變成這樣。
那想必是和由梨的病情有關。
「由梨和我說,她想去我們學校參觀一下,也想多認識點朋友,要不…這周日我們一起帶她過去?」
「我們學校?」片桐里紗瞬間皺緊眉頭。
這是由梨的願望,於情於理,自己應該幫她實現,但里紗又不願意現在就放棄她能繼續活下去的希望。
醫生說是一個月不到,但…新聞上不是也有說嗎,總會有奇蹟發生的…
「和也…你能稍微陪我去那邊坐坐麼?」片桐里紗一臉無助地看向身旁的少年。
她不知道要怎麼做,才是對的。
「好。」
——
「一個月不到…」神宮和也聽到這個消息時,也感覺頭腦漲得厲害。
「如果要帶去參觀我們學校的話…那她那天就不能吃止痛藥…我不是由梨,我無法想像她要承受多大的痛苦…和也,要怎麼辦才好,怎麼做才是對?」
「由梨的願望,我是有義務幫她實現的,可是我…又不想就這麼給她的生命下定論…我還想在以後的日子繼續看到她。」
「這是我的自私,我的一廂情願嗎?」片桐里紗並沒有哭,她只是頹然地坐在長椅上,眼睛漫無目的地找尋着目標。
但她找不到。
「…要這麼說的話,可能我一直以來努力的事情,也許也是一廂情願吧。」神宮和也此時也不知如何開解她,便說起了自己的煩惱。
「父親三年前變成植物人,一直都屬於很危險的狀態,醫生和我說,他會甦醒的概率低於百分之零點一,也就是不可能甦醒。」
「但是我還是一直打工賺醫藥費,哪怕他不會醒來…」
「我也不知道正確答案是什麼,但我大概能理解你的感受…」
「想要看到對方活下去,這可能就是一廂情願。」
「不過,我父親這邊和由梨有本質上的區別,由梨還能有自己的意識,她能告訴我們她自己的決定。」
「所以,我覺得應該尊重她的想法。」
少年此刻的眼眸深邃如晚間的星空,片桐里紗看着他的眼睛,久久沒有回話。
十分鐘後,里紗深吸了一口氣,「那就帶由梨去吧,不過到時候我們要儘量避免人多的地方,也要隨時注意她的體力問題,累了就要讓她休息。」
「嗯。」神宮和也看到她做出了決定,也點了點頭。
「和也,最後問你一個問題。」
「什麼?」
「你和西莉亞認識,就是因為你父親的醫藥費,對吧?」
「嗯,我很感激西莉亞。」神宮和也極其認真地說道。
片桐里紗沉默了片刻後,緩緩開口道,「你的努力不會是白費,你也不是一廂情願,你也做到你能做的最好了。」
她把護士對她說的話,稍微修改了一遍,又對神宮和也說。
「你也是,里紗。」神宮和也聞言,輕輕微笑道。
「……」
「今天先回去吧,我送你。」片桐里紗的語氣不知為何,反倒是比剛才冷淡了一些。
但神宮和也並不在意,「謝謝了,里紗。」
「嗯。」
把神宮和也送回去之後,里紗坐在車上,望着窗外的炫彩霓虹燈,繁鬧的街道,心裏久久無法平靜下來。
怪不得他能來到金城。
怪不得他會去參加劍道部,多半也是為了獎金吧。
怪不得他面對由梨,面對病人,會顯得那麼熟練…
里紗不知道如何形容此刻心裏的感受,這不是普通的,情緒上的難過,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