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良履職記 899、在我面前沒有機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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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瑞德說:「我不會說的,我估計他們這輩子可能都不會跟我解釋的。看書否 www.kanshufou.com」
薛家良又說:「我也不該跟你說這些,我畢竟是個小人,怎敢度領導之腹?要不是咱倆這種關係,我才不會跟你胡說八道呢!所以,你千萬不能將咱倆胡說八道的話告訴他們,那樣我就是妄自揣摩領導的意思,妄議形勢,這是有悖於黨性原則的事,無異於鋌而走險,所以請你千萬不要出賣我!」
白瑞德看着薛家良無比嚴肅認真的神態,問道:「有這麼嚴重?」
「非常有!」
「好吧,你放心,我保證不說。」
薛家良沖他伸出小拇指,要跟他拉勾。
白瑞德笑了,說道:「你一面是老謀深算,一面是天真幼稚,如果我真想出賣你,拉勾算什麼?」
薛家良說:「我是你兒子的乾爹,你出賣我就是欺師滅祖。」
白瑞德踢了他一腳,說道:「去你的,敢占我便宜!」
這時,散步的人逐漸多了起來,天也蒙蒙亮了。
薛家良站起身,伸出手拉他,說:「回去吧。」
白瑞德被薛家良拉起來。
回去的路上,薛家良小聲說:「準備什麼時候走?」
白瑞德說:「去哪兒?」
薛家良說:「你也學會裝蒜了,剛才咱們倆談論什麼來着?」
「哦,你是說調走那事啊,八字還沒一撇呢,茅苗他爸只是剛徵求我意見。」
薛家良說:「那就趕早不趕晚。」
白瑞德說:「如果你的分析正確的話,還真是趕早不趕晚。怎麼弄得我像逃跑一樣?」
薛家良說:「這可不是逃跑,只是換了一個打法,你要想明白。」
「打法?」
「對。」
「打誰?」
薛家良看着他,說道:「命運。」
白瑞德笑了,說道:「你怎麼變得越來越深奧。」
「唉,你呀,朽木不折啊,我都替曾、毛兩位老人家着急——」薛家良搖晃着腦袋說道。
走到門口,要分手的時候,薛家良小聲指着白瑞德鼻子說:「我再重申一遍,咱倆剛才的談話你要是跟第三人說了,我就跟你斷交!」
白瑞德撓着頭說:「你這傢伙要是再提醒我,我就真備不住告你的密了,退一萬步講,我也不會出賣你的,你想,他們倆算是我最親的人了,我卻參不透他們的深意,是不是顯得我太窩囊了?我給你告密的同時,就等於告訴他們我的無能,沖這,我也不會說的,你就把心放到肚子裏去吧。」
薛家良一聽,趕緊沖他施拱手禮。
薛家良進了院門,他沒有立刻進屋,而是抄起牆角的笤帚開始掃院子,以往他來這裏,只要得空,也是要掃這個院子的。他很熱愛這項工作,在他的記憶中,他家的土院子每次都是這麼幹乾淨淨,雖然家裏貧窮,但媽媽是個愛乾淨勤勞的人,記得街坊鄰居都說他家是個「三光」家庭,院子裏光乎乎,屋裏光乎乎,口袋光乎乎。
據說父親在世的時候,有個鄰居大叔,每次來家裏串門,回到家就會把老婆揍一頓,說他老婆邋遢,不如薛家老婆乾淨,這幾乎成了笑談。父親去世後,家裏的日子更加緊巴,但薛家良上學帶出去的被褥,哪怕是補丁摞補丁,也是乾乾淨淨的。
這一點當時讓薛家良在同學中特有面子。
薛家良將這個小院犄角旮旯掃的乾乾淨淨後,他才進屋。
拉開窗簾,開窗通風,做好這一切後,龔法成下樓了。
薛家良說:「您醒了。」
龔法成說:「早就醒了,我在樓頂都走了三趟拳了,你怎麼這麼早?」
薛家良料定他在樓上肯定看到了自己和白瑞德,就說:「德子搗亂,老早就給我發信息,讓我陪他去跑步。」
「他跑步?我一年到頭就沒見他早晨跑過幾次步。」
薛家良笑了,說道:「你這是偏見,他跑步您能看見?」
「我往露台一站,只要我想看,我什麼都能看見。」
薛家良說:「難怪您每天早上都要去露台鍛煉,原來是這個原因啊?」
「不許曲解我的話,我去露台是為了鍛煉,有時候坐會抽回煙是為了思考當天的工作。」
「那是那是,我知道。」
「他不單單是叫你起床鍛煉吧?」
薛家良佩服地說道:「真是什麼都瞞不過您的眼睛,他的確是有事跟我商量。」
「是調走的事?」
「啊,這麼機密的事您都知道?」
龔法成說:「在我面前沒有機密,當初還是我給他爹出的主意呢。」
「但這次想調走他的不是他爹,是茅書記。」
龔法成說:「沒有區別。」
薛家良試探着問道:「為什麼要讓他調走?」
「他們小夫妻兩地分居,沒有孩子的時候還好說,現在有了孩子就產生了實際困難,在這麼兩頭跑就不現實了。再說,我估摸着茅書記不會超過一年就有可能調走,如果茅書記調走,無論是現任的徐省長接班還是中央派新書記來,政治生態環境肯定會有變化,這是常態,老曾去人大,沒有幾年就會退休,之前得罪了那麼多人,能不想到兒子的安排嗎?就連我都一樣,今後也是要面臨這個問題,這也是當初老曾跟我提到你,我也犯了私心,當即就同意把你調到離省城比較近的青州來,一來是跟侯明搭班子我比較放心,二來是在仕途上能進一步,人啊,如果趕上點,就步步能趕上,一步趕不上,就步步趕不上,即便你跟小然將來不能成為夫妻,你也是我竭盡全力培養的幹部,具備幹部應該具備的一切素質,能進一步就進一步,仕途這條路上,冤魂野鬼多了去了,誰知道將來會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