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巨大的身影，昭明一陣發懵。

    這麼多年來，去過極東的歸墟，也到過極西的白島，看到極北的冰雪一片，天下妖獸不說盡數看過，卻也看了不下萬種，甚至還見過滄海龍這等仙王妖獸。

    可無論哪種妖獸的體型都比不得眼前的這天鯨魚，即便是隔了不知道多遠，也足以用遮天蔽日來形容。

    那衝出海面的巨大身體，猛一眼看去，猶如連接了這赤紅的天和赤紅的海一般。

    這般巨大的妖獸出現，奪人膽氣，無論是巫族還是妖族都不可避免的被影響。

    「這……霸王鯨？」昭明有些疑惑的問道，不敢確定。

    孫九陽點了點頭：「是……也不是。當年我兄弟在他人幫助下斬殺了霸王鯨，只是那畜生身死後，竟是產生了一顆鯨卵，卷着一重天世界之力凝聚的玄水之精逃走了。」

    「我兄弟當年有急事在身，不曾追趕。等到我兄弟身合天道之後，這鯨卵在暗中孵化出來，吸取玄水之精的力量，又修煉到了亞聖巔峰境界。」

    「雖然比不得曾經的仙王實力，可在這水世界中，便是仙王也難以奈何它。」

    「說起來，你們妖族還得感謝它，若非這畜生衝擊了戰場，怕早已是敗得一塌糊塗了。」

    霸王鯨衝出海面，又重重落下。這個一重天的霸主，控水能力自然是強的可怕。操縱滄海之力瘋狂攻擊周圍的所有人，無慢族還是巫族。

    此時戰場上，巫族佔了絕對優勢，相對而言，損失自然是比妖族大了太多。遠遠看去，可見有人在引動天地元氣。化出令天地失色攻擊與這妖獸戰鬥，想來該是巫族之仙王。

    誠如孫九陽所言，若非這畜生牽制了巫族很大一部分人馬，妖族境況恐怕更加不堪。

    可饒是如此，也解決不了根本問題。昭明凝眉，正要再詢問孫九陽。轉頭一看，這傢伙早已頂着崑崙鏡逃之夭夭了。

    「別想這裏了，要麼就趕緊逃命，要麼就直接衝進去。這樣的戰場，你還指望不死人？做夢吧！救下這些人，還不知道要多死多少人。你是妖族，該是更明白壁虎斷尾是為了什麼，自己權衡吧！」

    遠遠的傳音落下這句話，身影便消失在巫族大軍之中。

    這……昭明心中惱怒。但也怪不得對方，這畢竟是妖族的事情，以孫九陽的性格能做到眼前這般已經是難能可貴了。

    回頭一看，身後的人馬已經被巫族切割成了不知道多少塊。數量上的壓倒性優勢，還有境界上的實質性差距，都讓巫族佔據了絕對的上風。

    能幫這些妖族解圍，還是沖入戰場中央，昭明心中糾結。難以決定。

    為了一部分同族，放棄另一部分同族。這種情況並非沒有出現過，但從來沒有這麼清楚的擺在自己面前過。

    為了誰，而又讓另一個誰去死，不管如何都是不公平的。對於任何人來說，自己的生命都是最寶貴的，這世間絕大部分的人都是不會願意為他人去死的。

    這道理自己明白。可此刻的自己又能如何抉擇？

    茫然之間，又見得大片妖族身死，讓昭明心中更痛。

    不能猶豫了，每一刻世間的浪費，都是在犧牲自己的同族。昭明牙關一咬。終於做出了決定。

    一聲大吼，身上氣息滾動，仿若太山壓頂，往四面八方滾滾而去。

    身形急速變大，催動妖皇戰身，化出萬米身軀，遮天蔽日。

    陽明術與鳳凰洗髓功同時運轉，熊熊火焰在身後化出一個巨大的火焰鳳凰圖案，再融入昭明體內，讓他氣息進一步提升，化作狂風呼嘯。

    「啊！」

    一聲大喝，凜神術催動，精神力風暴席捲四方，大片實力不夠的巫族如同秋後蝗蟲一般，大片大片的昏厥跌落，緩解了周圍局勢。

    但昭明並沒有過去幫忙，而是直接朝不周山方向沖了過去。

    壁虎斷尾，捨棄身體的一部分吸引敵人注意力，得以讓自己保存。

    巫族大軍數量太多，自己不可能一直留在戰場外圍。從生命的基本來說，誰也不會比誰的命寶貴。

    若是曾經，他還可以只憑自己的喜好和意志行動，但如今不行了。

    接下了麒麟太子的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