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午休時間，由駱成斌在塔台守着，胡中銘把楊洛叫到了辦公室里。

    「楊洛，你幹的好事。」

    看到楊洛走進辦公室，胡中銘怒不可歇地說道。

    「團長，出什麼事了？然你發這麼大的火。」

    楊洛一頭霧水地看着胡中銘，不明白自己哪裏把胡中銘給惹得如此憤怒。

    胡中銘從辦公桌上拿起兩份文件扔到楊洛身上，怒道:「你自己看吧，一回來就給我惹事。」

    楊洛撿起砸在自己身上後，掉落在地面的文件，雙眼落在其中一份文件上。

    這一份文件來自於機務二中隊，是一份更換航發的申請文件，而需要更換的戰機正是811殲教-7.

    「更換發動機？811的發動機廢了，怎麼可能？我們回來的時候都還是好好的，一點異常都沒有啊。」

    還未看完，楊洛就急忙辯解道。

    「據機務檢測，也就只剩不到十個飛行小時的壽命了，和報廢有什麼區別。」胡中銘瞪着眼說道，「上去之前還有幾十個小時的飛行壽命，下來就基本上報廢了。你來告訴我，到底是怎麼飛的，開了幾次加力？」

    「這個……我也不知道，沒去記。」楊洛訕訕地道，「可能有個十來次吧。」

    「十來次，你騙鬼吶。你當我不懂飛行嗎？十來次能把發動機給廢了。」

    楊洛不說次數還好，一說出來，胡中銘臉色更不好看了。

    「這個……我真的沒記住。」

    楊洛縮了縮脖子。

    「機務還特別提醒過你，讓你悠着點，少開加力，你就是不聽，只顧着自己的飛行感受。就算你不拿自己的小命當回事，飛機上可不只你一個人，還有一個華喆。萬一發動機在空中報廢停車，你們怎麼辦？啊？」

    說到最後，胡中銘簡直是在咆哮了。

    「這不是沒出事嗎？我一直在注意發動機狀況好不好，再說，就算真的停車了飛不回來，不是還可以跳傘嗎？」

    楊洛回答道，只不過聲音越來越小，說到最後幾個字時幾乎聽不見了。

    「你說什麼？」

    胡中銘沒有聽清楚最後一句話。

    「沒……沒什麼。」

    楊洛一個激靈，可不敢再說一遍了，否則非得被胡中銘罵死不可，甚至還會招來更厲害的溫先鈞一起，被訓斥到懷疑人生。

    胡中銘也沒有糾集，說道：「發動機廢了就廢了，換一台就是，這點團里還損失的起，但是。」

    胡中銘話鋒一轉，聲音提高，「你有可能把華喆給練廢了，你知不知道？」

    楊洛聽聞，嚇了一大跳，驚訝地說道：「不可能吧？下來的時候我還特意問過他，他告訴我沒事啊，還想要我多帶他飛幾次呢。」

    「不可能？你先看看鄧醫生給的餓意見再說吧。」胡中銘說道。

    「鄧醫生？他是誰？」楊洛問道。

    他記得很清楚，航醫室沒有姓鄧的醫生。

    「新調來接替張青瑤的心理醫生。」

    胡中銘解釋了一句。

    「哦。」

    楊洛恍然大悟，難怪自己不知道了。

    張青瑤是在八月底離開的122團，到611所求學，這個姓鄧的心理醫生也是在這前後調到東嶺場站的。

    那時的楊洛還在喀特場站，而等他回到東嶺場站僅僅只待了一天不到就又離開去療養了一個月，沒有人跟他提過，他也沒有去過航醫室，自然不知道了，

    一般性休假回來之後，是需要接受身體和心理檢查，確認沒問題之後才可以上天飛行。

    但楊洛休的是療養假，不需要經過這一關，若是有什麼問題，療養院那邊會發函通知部隊。

    楊洛把壓在下面的一份文件翻了上來。

    這份文件是關於華喆的心理報告，簽字的正是胡中銘口中的鄧醫生。

    概括起來的意思就是華喆遭受了心理創傷，建議暫時停飛，接受治療之後視恢復情況再做決定。

    「這鄧醫生不會是個棒槌吧？」

    楊洛看得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心中腹誹。

    這鄧醫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