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夜雨讓京城又陰冷了幾分,初升的太陽躲在烏雲中不露頭,好似照不穿禁宮中為陰霾與骯髒,但這絕對是大順開國一百多年以來,最最為特殊的一個清晨。
「佟貴妃出來了,擺着儀仗呢……」
宮女們紛紛擠到院門口伸頭張望,遠遠就看兩大排太監宮女過來了,兩個小太監拎着香爐在前方開道,佟貴妃坐在一張八抬的紅椅上,趾高氣昂的抱着一隻小狗,身後跟隨着十幾位宮女。
「聽說了沒!原來她叔父是段指揮使,藏的好深吶……」
一位宮女撇着嘴不屑,誰知話沒落音又出來一群人,雖未坐轎可也是擺出了陣仗,懷中還抱着個襁褓中的嬰兒,正是剛生了小皇子的白淑妃。
「妹妹這是去哪呀,怎把小皇子抱出來了呀……」
佟貴妃揮手讓人靠了過去,白淑妃上前曲腿笑道:「御花園呀!抱皇上的兒子去曬曬太陽,大好的日頭待在屋裏不生霉,也叫那瘟神給害的霉爛了,姐姐同去嗎?」
「同去、同去!不去人家還以為咱們心虛呢……」
兩女一唱一和的行向御花園,誰知又出來一支更大的儀仗,只看周皇貴妃穿了身華麗的朝服,笑眯眯的招手叫兩女過去,三人竟一同結伴而行,故意在後宮裏兜起了圈子。
「嘿喲~這倒是奇了,大清早就開始唱大戲了……」
娘娘們三三兩兩的帶人走了出來,聚集在一處小花園外,一位貴人冷笑着說道:「白尚書!段指揮!再加一個神武大將軍,文的武的全齊了,這是要找瘟神的晦氣,讓瘟神好看嘍!」
「東宮倒了!西宮瘟了!冷板凳再不跳出來,更待何時呀……」
一位娘娘陰陽怪氣的說道:「可瘟神也不是好惹的,皇后讓他一腳就踩趴下去了,皇上昨夜在天和殿寵幸了一個小淑女,聽說打賞錢都給不起,可瘟神一句話就讓她上了龍床,留了龍種!」
「啊?留種啦,這走了多大的狗屎運呀……」
一群妃嬪羨慕嫉妒恨,誰知前方又出來幾人,一看就不是宮裏的人,正巧跟皇貴妃等人迎面撞上,女人們立馬驚喜道:「瘟神家的女眷出來啦,這下可有好戲看啦!」
「喲~這哪來的村婦呀,見了皇貴妃也不知道下跪,有沒有規矩呀……」
白淑妃上來就冷嘲熱諷,卞香蘭等女已經站在了一旁,她又曲腿行禮道:「見過皇貴妃娘娘,您的丫鬟眼拙,咱就不怪罪她了,我等是皇上欽封的貴婦,趕着去叩謝皇上呢!」
「你說誰是丫鬟,我是淑妃,你們眼瞎了啊……」
白淑妃驚怒的叫嚷了起來,懷裏的孩子「哇」了一聲哭了出來,周皇貴妃立馬厲聲道:「沒教養的東西,竟敢驚嚇小皇子,姓瘟的家裏就沒一個好東西,來人啊!通通掌嘴!」
「你掌一個試試,看看這是什麼……」
卞謝二女同時掏出了免罪金牌,但佟貴妃卻拍腿笑道:「唉喲~真是嚇死本妃了,好嚇人的免罪金牌呀,但免罪金牌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饒,給本妃狠狠掌她們的嘴!」
「大清早的又想造反嗎……」
忽然!
一隊儀仗又從前方開了過來,只看小郡主陪着劉皇貴妃過來了,劉皇貴妃坐在八抬紅椅上,冷笑道:「老姐姐!你是不是太急了點,皇后雖被打入冷宮,但本皇貴妃可還沒死呢!」
「喲~我當誰詐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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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早就爬出來啦……」
周皇貴妃滿臉不屑的翻了個大白眼,雙方人馬直接唇槍舌戰起來,雖然一個髒字都不帶,可幾乎把祖宗十八代都給罵進去了。
「嘶~」
卞玉蕾躲在後面吸了口涼氣,驚訝道:「我了個去的呀!娘娘們也堵在一塊堆開罵呀,我以為宮斗會很高級呢,要是咱老爺在這肯定會說,這操作……」
「太糙了!不專業……」
趙家四女幾乎異口同聲,但卞香蘭又大聲說道:「各位娘娘!不要擋着咱們去見皇上好嗎,等我們家王爺下了朝,我會讓他過來好好招呼各位,要打要罵悉聽尊便!」
「對!有膽子就當着咱家雲軒的面,將方才的話再說一遍……」
劉皇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