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險是個人行為，同時也是個人自由，我有選擇買的自由，也有選擇退保的自由，至於所謂的損失，我想退保的人才有損失吧，反正我是沒看見保險公司的損失在哪裏。如果非要說原因，呵呵，好吧，花一百塊錢吃一頓飯，一邊是難吃的，一邊是好吃的，換做你，你會怎麼選擇？」秦胄看着唐婉，不等她回答，接着道：「答案是顯而易見的，打鐵還得自身硬，中國人民保險做的菜不好吃，客戶流失是很正常的事情，退保其實並非是壞事，我這麼做是在提醒他們哪裏出了問題，中國人民保險應該感謝我才對。」

    秦王集團和馬哲坐在一塊兒，中國保險業就沒一個人能夠淡定，特別是對於中國人民保險的人來說，幾乎是放下了手上的工作，關注這一切，當聽見秦胄說『中國人民保險應該感謝我』的時候，不知道捶壞了多少桌子，砸爛了多少液晶電視。

    「污衊，赤裸裸的污衊。」

    「誹謗，這是肆無忌憚的誹謗。」

    「這個混蛋，說話是要負責任的。」

    ……

    中國人民大廈最高層，是溫煥輝的辦公室，寬大的辦公室裏面只有他一個人，巨大的投影儀上播放着秦胄的講話，音響效果特別好，秦胄的每一句話頭聽得清清楚楚，本該最生氣的人，卻沒有生氣，臉色平靜，桌子上放着一杯清茶，熱氣早就不再冒了。

    保監會的會議，他也沒去，讓副總代去的。早上的時候，他就心神不寧，其實，從紅館出來，他的心情就沒好過。

    他了解過秦胄的為人，不是一個好相與的，不過，他還是有幾分自持，人民保險不是一般的企業，那是在國務院掛了號的，基本上沒人敢動。退保的行為他知道，比較無奈，他無力阻止。

    中國人民保險多次尋找秦王集團的高層商議，想解決這個問題，但是連大門都沒進去就被轟出來了，溫煥輝就知道，這件事沒那麼容易結束。他考慮了最壞的情況，唯獨漏掉了中國安平的馬哲。

    保險涉及民生，很多不成文的規矩沒有明說，但是行裏面的人都清楚，不勸人退保，這是一條不能觸碰的禁忌，秦王集團從人民保險退保，轉身投入中國安平的懷抱，換做其他的保險公司都是不敢接收的，哪怕能夠獲得巨額的保費，也會被輿論罵死的。

    溫煥輝敢如此強硬的態度對秦胄，主要還是有人給了他承諾，保證不會出事情，同時承諾，就算發生點意外的情況，也都會在控制之內。

    很顯然，這次的新聞發佈會就屬於不在控制範圍的事情。首先，應該去參加保監會會議的馬哲沒去參加會議，出現在了新聞發佈會的現場，其次，秦胄親自出面，背下了所有的黑鍋，也不能說黑鍋吧，只能說唱黑臉。

    現在國家大力提倡保險，秦胄的言論和國家背道而馳，一般人都不敢這麼幹，換做是其他的事情，溫煥輝將會很佩服秦胄的勇氣，但是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他頭疼不已，退保風波已經造成了嚴重的負面影響，秦胄的言論傳播出去之後，他已經能夠想像引起的轟動了。

    叩叩叩！

    「溫總，汪總監和呂總監還有肖總監他們來了，說要見你。」秘書敲門而進，打斷了溫煥輝的思緒。

    「不見。」溫煥輝的聲音很平淡，聽不出喜怒，但是跟了他十幾年的秘書卻聽出了隱藏的不耐煩和煩躁，不敢多言。

    「是溫總。」輕輕掩門走出去。

    ……

    郊區的某一棟三層樓房，白天基本上不見有人，只有晚上偶爾亮起燈光，讓人知道還有人住，如果有人進去，打開緊閉的地下室，就會聽見噼里啪啦的鍵盤敲擊聲，激烈的程度，如同網吧團隊大戰。走進去才會發現，其實只有一個人，但是這一個人，擁有足足八台電腦，七台台式機，一台筆記本。

    八台電腦圍成一個圓圈，他坐在中心，來迴轉動，雙手飛舞，從一台電腦轉到另外一台電腦，基本上沒有停止過敲擊，十根手指如同跳躍的精靈，靈活的不像話，指頭點在鍵盤上，只能看見一個影子。

    「轉個賬而已，竟然搞的那麼複雜，到底是那個混蛋。肉雞、跳板，竟然還轉到國外的服務器上，老子闖入五角大樓的官網也就這個級別了，真是變態啊。」這個人體形有些肥胖，估計是長期坐着的緣故，肚子至少有八個月了，嘴巴裏面叼着一根煙，聲音含糊不清。

    「奶奶的，別被我逮到了，否則給你的電腦裏面植入一堆黃片，讓你白天晚上都睡不着覺，再弄個定時，讓你爽的像坐山車一樣，呦呵，還有保密程序，還好哥哥是此道高手，無敵大殺器，蒼老師出馬，給我搞定它。」胖子口中的無敵大殺器蒼老師是他自己編制的強力解密軟件，雖然無人知曉，但是只要知道它曾經在三分鐘之內解密了fbi數據庫的一份名單就能大概想像它的強悍了。

    9秒鐘，程序被解開，一組ip地址出現在胖子眼前，胖子通過ip地址飛快入侵了中國電信的數據庫，十幾秒鐘的時間，關於ip地址主人的一切信息就被他複製過來了，拉出了聊天軟件，把數據發送給客戶，中指敲擊在回車鍵上。

    「蒼老師的，終於搞定，三天三夜，不行了，哥哥要睡覺了。」胖子說完就睡着了，嘴巴裏面叼着的煙掉在褲襠上，幾分鐘之後，一聲殺豬般的叫聲從地下室裏面傳出來。

    數百公里之外，一處出租公寓裏面突然傳出刺耳的警報聲，一個身形消瘦的男子倏然從睡眠中驚醒，一看電腦，大吃一驚，迷迷糊糊的眼睛瞬間清醒。

    「怎麼可能？」

    他編制的防火牆比起市面上使用的什麼360、卡巴斯基強的不是一點兩點，即使網絡安全局的人想要破解也需要數小時的時間，但是此刻，不但防火牆完全被破解，他的電腦也被人瞬間入侵，所有的秘密都暴露出去了。

    「不行，我得走。」

    他甚至連行禮都來不及收拾，套上一件衣服，提起筆記本就衝出了家門，他離開之後不到十分鐘，房間裏面出現了兩個穿着西裝的大漢，兩人看了看還在發着警報的電腦，其中一人以最快的速度搜索了整個公寓，另外一人伸手摸了一下被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