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血核 第96節:我願意接納你們
船員們躁動不安,看向針金的目光中也透出了質疑。
「細索,注意你的言辭!」藍藻向前邁步。
但下一刻,針金就伸手阻止了他。
針金用湛藍的眼眸平靜地看着激動不已的細索:「我只是實事求是,秉持公正而已。」
「半獸人的身份,不應該成為我們探查真兇的阻撓。」
「假設鬃戈不是真兇,那麼細索請你想想看:你誣陷了一位無辜之人,還因為你私自帶走船匠的報復行為,牽連更多的◇◆同船的無辜之人,陷他們於死地。而真兇說不定還活着,就在你的身邊,看着你胡亂誣陷,將你和鬃戈等人的爭鬥看成一場好戲。」
「如果是這樣的話,你不覺得這是對罪惡的縱容,是將正義蒙塵嗎?」
針金的語氣始終平穩,這番反問問得細索漲紅了臉,卻只能啞口無言。
船員們細碎的議論聲也平靜下來,他們不得不承認針金說的很有道理。
「如果你有確鑿的證據,我一定為你主持公道。相信我,這是我針金,一位聖殿騎士對你的承諾。」針金拍拍細索的肩膀。
細索張了張嘴,看着針金說不出話,他轉頭又看了看面無表情的鬃戈,這才氣沮道:「針金大人,我信你。」
紫蒂眯起雙眼:「但是針金大人,我們曾經發現過鬃戈、三刀這夥人的蹤跡。他們特意打掃了戰場,清理自己的足跡。這個舉動本身就蘊含惡意,不是麼?」
「這是我的習慣。」鬃戈罕見地主動解釋起來,針金之前的一番話讓他對少年騎士的印象改觀了許多。
「我必須為我自己,為我們這一幫人負責。即便船匠不願意和我走,我也要盡一切可能活捉到他!」鬃戈毫不掩飾自己的意圖。
「壞人!」傻大個聽到這話,氣憤地將木棒狠狠地錘在地上。
針金此時倒是想起了黑卷的猜測。
他凝視鬃戈:「這是軍人的作風。你在軍隊服過役?哪一隻軍隊?」
鬃戈冷哼一聲,沒有反駁,但也沒有回答,而是道:「你在審問犯人嗎,聖殿騎士?」
「當然不是。」針金搖頭,「然而這件事情終究需要解決。良好的溝通是合作的前提。如果你一再地拒絕證明自己,那要讓我們如何相信你呢?」
鬃戈冷笑:「你要我證明自己?那你又如何證明你的身份呢?隨便跑出來一些人,稱呼你是貴族,說你是聖殿騎士,難道就能讓我們信服嗎?我聽說,每一個聖殿騎士都時刻受到聖明大帝的注視。或許你該向神明祈禱,降下神術,這樣我們才能深信不疑。」
針金頓時握緊劍柄,眉頭深皺,臉色沉下來,目光變得冷冽如冰,他低喝道:「鬃戈,注意你的言辭!你膽敢輕視神明!我身上承載着聖明大帝的目光,這是神明的祝福。神術更是神明的恩賜,絕非是表演或者是用於身份的證明。現在就給我道歉,馬上!否則你將迎來一位聖殿騎士的怒火!」
針金說着,向前踏上一步,逼近鬃戈。
他身後的藍藻、黑卷等人都撫上武器,紫蒂伸手探入皮包,傻大個拿起木棒,從喉嚨深處發出低吼。這麼一會兒工夫,這個小巨人身上的傷口已經止血。巨人血脈賦予了他強勁的恢復力。
鬃戈臉色微變,他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他右手撫胸,對針金彎腰低頭,行了一禮:「是我錯了,我有何德何能敢輕視一位神明?這是我的罪過。我發誓,我將為聖明聖殿貢獻三百金,作為我此次口出無狀的懲罰。並且,我將跪在聖明的牧師身前,主動懺悔今天的罪。」
這是神明的時代。
誹謗神明是確實會遭受神譴的。
就像貴族理應高高在上,信仰更是深入人心。
即便是追隨鬃戈的三刀等人,聽到鬃戈剛剛的話,也都惴惴不安,私下認為鬃戈實在太莽撞了。
看到鬃戈認錯態度十分誠懇,針金這才臉色稍霽。
黑卷忽道:「等等!鬃戈,你敢向你信仰的神明發誓,你不是襲擊營地,不是殺害船長的兇手嗎?」
「襲擊營地?」鬃戈疑惑。
「我們的營地遭受蝠猴和犀牛的衝擊,你敢發誓這些獸群不是你影響控制的嗎?」黑卷繼續責問。
鬃戈冷哼一聲,抱臂昂首,閉嘴不答。
三刀身邊的人被氣笑了:「真是有想像力!」
「動動腦子吧,我們都在這裏呢。」
「我們怎麼操控這些猛獸?」
黑卷冷笑:「那你們怎麼解釋,我們的二號營地,以及細索、船匠剛剛都遭受了獸群的圍攻。」
「我們也曾經遭受過攻擊啊,憑什麼懷疑我們?!」
黑卷盯着鬃戈,眯起雙眼:「你可是半獸人,就算你沒有特殊的手段。你身邊的這些人也未必沒有!」
三刀冷漠地盯着黑卷,淡淡地反問:「半獸人就能操縱獸群嗎?就是因為有獸人的血統?」
黑卷冷笑:「那你們為什麼能及時地出現,解救傻大個和船匠呢?這又作何解釋?」
「這麼說,我們及時出手救下船匠,還有錯嘍?」
「你們的騎士大人不也及時出現了嗎?」立即有人反問。
「說來說去,就是因為我們不是純血人族,你就懷疑我們!」三刀身邊的人義憤填膺。
「都別說了。」鬃戈伸手,制止爭吵,他看向針金,態度再次變得冷漠和強硬起來,「對這個事情,我沒有任何解釋。也不需要給你們解釋。」
針金深深地嘆了口氣,也制止了身後人們的責問。
「繼續爭吵是毫無意義的。」
「走吧,一起回營地吧。」針金主動向鬃戈等人發出邀請。
「什麼?」
「大人!」
「大人你要把這些貨色帶回營地?」
細索等人都瞪大雙眼,對針金的決定感到相當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