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吹在首都的街道上，大地上已經有了一層落葉，走在上面，嘎吱嘎吱的作響，秦振華就這樣，踩着樹葉，慢慢地走着，似乎是在享受這種感覺。

    「一切都變了，和咱們當初見過的樣子，一點都不同。」王二柱走在秦振華的身邊，向他說道。他們的記憶，似乎又回到了當初第一次來這裏的情景了。

    秦振華笑了笑：「是啊，這都過去多少年了，時代在發展，社會在變化，咱們的首都，當然也得大變樣了，曉玉他們的大學，也是經過了搬遷的，這裏的校園，就被當做研究生院了，否則的話，估計得被開發成了房地產。」

    當年，這裏是王曉玉上過的大學，不過現在，大學早就搬遷了，這裏成了專門的研究生學院。

    以前的時候，曹教授他們曾經是這裏最德高望重的教授，不過，前些年，就都退休了，而王曉玉，已經成了學校裏面的頂樑柱了，她不帶本科生，也不帶碩士，只帶博士研究生，跟着一起做項目，王曉玉接到的，都是國家級的重點科目，所以，哪怕是和秦振華兩地分居，王曉玉也在孜孜不倦地研究着，兢兢業業地工作着。秦振華也從來都不會因此而感覺到不滿，因為他也同樣是因為國家級的項目，不得不留在草原，否則的話，他完全可以調動到北方工業公司的總公司來，在首都可以安安穩穩地享受下去。

    都是為了祖國啊！

    秦振華的心中無比的感慨，他看着這裏的大學生們，還是非常羨慕的，這幾年來，雖然隨着大學不斷的擴招，天之驕子的地位也開始慢慢下降，隨着社會上涌動的浮躁的潮流，造原子彈不如賣茶葉蛋的類似的風潮，還在不斷地涌動着。但是，到了研究生，那就是一個新的高度了，這裏的人，個個都是精英，看着他們抱着書，來去匆匆的樣子，秦振華就覺得，自己這一生，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有上過大學啊。

    秦振華享受着這種感覺，他並不着急着去找王曉玉，甚至，他來這裏，都沒有通知王曉玉，他只是想要來感受一下這裏的氣氛而已，但是，就在走過前面的路口的時候，他卻突然和側面過來的人撞到一起，那個人驚訝地後退了一步，當看到秦振華的時候，臉上突然表情就變了。

    「曉玉，真沒想到，我們在這裏就遇上了。」秦振華撓了撓頭，原本想要給王曉玉一個驚喜的，沒想到，這驚喜好像是變成了驚嚇，把王曉玉給嚇了一跳。

    王曉玉推了推自己的眼鏡，再次看了一眼秦振華，然後說道：「你是公幹，順路來看我的？」

    秦振華經常都會來首都出差，有的時候是開會，有的時候是接待外賓，有的時候是來招聘，只要有機會，他還是會來找王曉玉的，所以這次，王曉玉還以為秦振華是順路過來的。

    秦振華搖搖頭：「不，廠子裏的所有人，都推舉我和二柱子來邀請你，所以，我們就專程來了。」

    聽到了秦振華的話，王曉玉皺了皺眉頭：「專程來找我？你們有項目？」

    「要不，我們邊走邊談？我看你很忙啊。」秦振華向王曉玉說道。

    聽到了秦振華這樣說，王曉玉點點頭：「是啊，到了攻關最重要的時候了，我的確很忙，我們邊走邊說吧。」

    於是，兩人走在了一起，王二柱故意向後挪了挪，他可不想破壞兩人的見面，不能當電燈泡，萬一兩人說些親密的話呢。

    只是，兩人就這樣向前走，走了很長一段路，也沒有說話。

    秦振華沒法開口，王曉玉工作繁忙啊，怎麼能再給她增加負擔呢，看着王曉玉逐漸變厚的眼鏡片，再看看她的臉上的皮膚的碎屑，甚至頭髮之中，甚至隱隱有了白色，秦振華可不想給自己的妻子繼續增加負擔了，就這樣一起走走，那就足夠了。

    就這樣，兩人一直向前走，似乎又回到了過去的那個時代一樣，終於，當走到實驗樓的外面的時候，王曉玉說道：「老頭子，你要是還不說的話，那可就沒有機會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秦振華的稱呼，已經變成老頭子了，秦振華感嘆了一句：「看來，我們是都老了啊，還想要再干點什麼大事，卻已經沒有能力了。」

    「才四十來歲，有什麼沒能力的。」王曉玉說道：「你看看人家祝老，當初掛帥搞三代坦克的時候，都五六十了，搞了十幾年，才把三代坦克搞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