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婉芸既然是太子側妃，安排的住處也不會差。筆硯閣 m.biyange.net東宮在皇宮中的佔地不小。除開齊晏獨自使用的前院，後院則有大大小小七八個院子。婁奉儀和路奉儀因為位分低，兩人便住在西北角的一個小院子裏。而程婉芸則被安排在了西南角的一處叫清風苑的院子，比婁奉儀她們住的要大兩倍多！

    進了清風苑，程婉芸聽着方嬤嬤的介紹，心裏還是滿意的。這比她在程府中的住處要好，也更大。進了屋後，陳設也都挺精緻，程婉芸一顆不安的心這才慢慢踏實下來。

    不管太子對她喜不喜歡，至少該給的體面還是都給了。

    「側妃娘娘如果有不滿意的儘管吩咐老奴。」方嬤嬤道：「老奴打太子殿下小時候就跟在身邊伺候。這後院的事暫替太子殿下管着。」

    「辛苦嬤嬤了。我暫時沒什麼需要的。」程婉芸客氣道。

    「那側妃娘娘先休息。午膳會有人按時送來。」方嬤嬤說着就準備離開。

    「嬤嬤！」程婉芸到底忍不住叫了一聲。

    「側妃娘娘有何吩咐？」方嬤嬤恭敬道。

    「嬤嬤，殿下是在忙國事麼？」程婉芸問道。她本是不好意思問的。可心裏又想的難受。看方嬤嬤態度還不錯，便一橫心問了出來。

    方嬤嬤垂首道：「半個時辰前，太子殿下被皇上叫去鳳鳴宮了。」

    程婉芸一愣，她沒想到還真是有事忙！聽祖父說今日早朝都取消了，還會有什麼事呢？

    「側妃娘娘如若沒有吩咐，老奴就先告退了。」方嬤嬤道。

    程婉芸這才回過神來，忙道：「啊，辛苦嬤嬤了，你先去吧。」

    待方嬤嬤退了出去，程婉芸這才喃喃自語道：「會有什麼事呢？」

    她剛進宮，可謂人生地不熟。除了身邊帶的兩個自小就伺候她的丫鬟，再無別的可用之人。可這會也不便讓兩個丫鬟去打探消息。

    雖然很想早些見到齊晏，但程婉芸這會也不得不努力讓自己靜下心來等。

    很快，這清風苑裡本就有的奴才們都過來拜見，加上她帶來的嫁妝還要清點放置，一時間便忙碌起來，到是沒功夫去想這件事了。

    而鳳鳴宮裏，齊晏已經從最初的震驚平靜了下來。

    仔細想想，齊昱自殺其實並不算太出人意料。他沒了母妃，沒了外家，又沒大婚生子，可謂孑然一身，了無牽掛。如今每天屈辱的在牢房裏求生活，死反倒是件解脫的事了。

    到是齊晟被嚇得語無倫次！

    他去看齊昱純屬是幸災樂禍！

    當初他們都是想爭太子位的。結果兩人都算是失敗者。但他這個失敗者好歹最後還封了個平郡王，而齊昱可是成了階下囚！

    但這會齊昱偏偏是在被他探望後死的，他便成了最大的嫌疑人！

    即便最後查清不是他下的毒，確實是齊昱自殺，他也會被人懷疑在言語上讓齊昱受了刺激，間接害死了齊昱！

    本來他好不容易才憑藉平定叛亂這件事稍微讓宏正帝改觀。要是再牽扯進這件事裏，那這輩子都沒翻身的可能了！因為齊昱已經死了，且死無對症！

    「父皇，兒臣真的只是探望四弟，沒有多說什麼！」齊晟跪在地下都快哭了，「昨日兒臣見到四弟的時候他還是好好的！兒臣和四弟是親兄弟啊，怎麼會想着害他！父皇，您一定要相信兒臣！」

    宏正帝黑沉着臉看着齊晟，顯然對他的話並沒有多相信。

    大理寺卿垂首站在一旁大氣也不敢出，只盼着這事早有個定論。他哪怕受點罰都行。

    「父皇，按劉大人所說，四哥只有額頭一處外傷，沒有中毒跡象，牢房又日夜有人看守，並未發現其他異樣，那多半是自殺了。」齊晏開口道：「但如果四哥是撞牆而亡，那必然會發出很大的聲響。可牢頭卻今日早上送早飯的時候才發現，可見昨晚守夜的人應該是偷懶睡覺去了。」

    齊昱是單獨關押的，所以他是獨立的牢房。不然他一撞牆，關在旁邊的人就應該會發現叫喊。也不至於都沒人清楚他到底是半夜什麼時候自殺的。

    聽了齊晏的話，宏正帝的臉色更難看了。他心裏其實清楚齊昱多半是自殺的。但這口氣憋在心裏卻是需要找人發泄。

    此時大理寺卿連忙站出來了！看守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