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很兇 第三十五章 瑞雪兆豐年(168/473)
更新:09-15 09:56 作者:關關公子 分類:軍事小說
夜色悄然降臨在西子湖畔,一場晚來的細密小雪落在石拱橋頭,湖中畫舫亮起燈火點點,天地仿佛都在唯美雪景中安靜下來。
「瑞雪兆豐年……」
玉皇山王府燈火如晝,吳王宋思明身着蟒袍,坐在椅子上看着眼前的蒼茫天地,眼中卻沒什麼喜色,沉默半晌後,淡淡嘆了一聲:
「就是今年冬天,不好熬過去了。」
身為坐鎮江南的藩王,宋思明比任何人都了解江南的現狀,各大城池是朱門酒肉臭,四野八荒是路有凍死骨。富甲天下自然是真的,但銀子九成都在各大門閥世家手上,而且銀子不能當糧食吃,長安那隻填不滿的饕餮,根本不會明白他這『清閒王爺』是怎麼個清閒法。
護衛站在閣樓外,觀景台上只有寥寥幾人,幕僚韓先褚站在吳王身後,臉色掛着幾分擔憂,遲疑少許,還是勸道:
「王爺,天寒地凍,注意身體才是,進去吧。」
宋思明在七王中年紀最長,已經快到了花甲之齡,在江面遇險落下的病根,身體一直很虛。不過消瘦的臉頰上,並沒有因為嚴寒而露出異樣,轉眼看向了旁邊的一個中年書生:
「寒生,天時地利人和,好像就差個人和,天氣再冷些,本王即便什麼都不做,也得被大勢裹着走了。」
站在護欄邊上的厲寒生,如同在孫家鋪子寄宿時一樣,身側高挑面容俊朗,只是眉宇間多了幾分滄桑和一絲難以察覺的陰寒,再也不是當年那個為了一錠銀子苦等數日的傻書生了。
自從蜀地匪寨被剿滅後,厲寒生妻亡女散,成了在江湖上游離的孤魂野鬼。可能是應了那句『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的老話吧,經歷世間最悲之事後,厲寒生好像忽然醒了過來,徹底變了一個人。
短短十年世間,從殺雞都於心不忍的落魄書生,變成了打鷹樓的當家,名字掛在了緝偵司四方梟雄的首位,手下悍勇無數,連祝六等頂尖豪雄,明里暗裏都和其保持着聯繫。
沒有人知道厲寒生的號召力從而何來,如果真要找個原因,最合理的解釋可能就是『天下第一』了,江湖人能服的好像也只有這個。
不過厲寒生很神秘,江湖上並沒有厲寒生與人交手的傳言,甚至連一副官方的畫像都沒有。
在朝廷的渲染中,厲寒生是天字號通緝犯,喜怒無常、活吃人心等等說辭都有。但能走到現在這一步,厲寒生顯然不會是個神經有問題的瘋子。
聽見吳王的話語,厲寒生偏過頭來,如進京趕考時一樣彬彬有禮:
「王爺不必擔憂,該來的躲不掉,能做的只有待時而動罷了。」
宋思明嘆了口氣,稍稍思索了下:「本王到現在也沒想通,江面上那條船,到底是怎麼沉的。最是無情帝王家,有時候當這王侯,遠沒有你們江湖人那般逍遙……」
厲寒生輕笑了下,沒有回應。
閒談之間,閣樓外響起了腳步聲。
護衛打開房門,杭州王氏的家主王鄒寅走了進來,手中拿着一封書信。
厲寒生站在暗處,轉眼看向了西子湖,只能瞧見一個背影。
王鄒寅快步走到吳王身前,將書信遞了出去,輕聲道:
「犬子探過口風,許不令好像拿着玉器另有他用,壽宴之時恐怕不會送給王爺。」
吳王接過信封,展開看了幾眼,沉吟少許,搖頭道:
「他一個藩王之子,拿着幾件江湖人搜尋的小物件有什麼用,唉……」
韓先褚蹙眉琢磨了下,躬身道:「會不會是許不令發現了玉器的用處?」
王鄒寅搖了搖頭:「肯定沒有,若是發現了用途,肅王一脈必然藏着消息,又或者直接把玉器送去了長安,不可能大張旗鼓的帶來江南。」
韓先褚想想也是,四枚玉器找的東西太過燙手,許不令若是知曉內情,以現在的形勢,恐怕巴不得扔給吳王撇清關係。
吳王仔細看了下書信,轉眼望向了厲寒生:
「許不令說可以給本王觀摩賞玩,只是看一眼的話,能否找到線索?」
光線陰暗的屋檐下,厲寒生沉默了片刻,緩聲道:
「不能確定,得看了才知道。」
王鄒寅將杭州王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