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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清川才會如此不喜歡他。

    誰不想讓自己高興？

    他尚且不捨得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向暖的平安喜樂上，沈未卻一直這麼肆無忌憚。

    看向他，清冷的眉眼裏捎帶着些許威脅。

    沈未卻一如既往的揚唇淺笑，唇角不經意上揚的弧度里，鐫刻着深刻而又濃烈的鄙夷。

    像是在看一個……可憐而不自知的同伴。

    劇組裏。

    向暖稍有些恍惚。

    站在樹蔭下，手裏拿着從劇組同事那兒借來的小風扇對着領口吹，好一會兒才從瀕死的悶熱里緩過來。

    轉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陳深，四目相對，隨即又不動聲色的移開視線。

    陳深也不是特別在意，跟劇組的主創人員打了聲招呼，才把向暖拉到一邊。

    眼見着周圍沒什麼人了，才緩緩開口：「滿打滿算就只有兩個星期的通告，剛跟郭毅打過招呼了，讓他集中時間先拍你，他已經答應了，而且有小沈在，宣傳期的通告也不用你跑，好好拍完……」不行嗎？

    然而最後幾個字，就在嘴邊，他卻始終沒辦法直接了當的宣之於口。

    向暖閒笑着，眉心不經意的擰了擰，語氣里捎帶着些許疑惑：「你以前從來不這麼說的。」

    陳深：「……」略有些遲疑，視線落在她身上，盯盯的看了好一會兒，才又緩緩開口：「這次不一樣。」

    「不管是製作班底還是劇本還原度，都是你喜歡的，而且都已經到這個程度。」

    「是，鄭言致的確討厭。」

    「可你們並沒有對手戲啊？」

    「還是說，你真的以為，就算你識趣退出這部戲的拍攝，就能確保他不會在別的地方給你使絆子了？」

    「小暖，」他語調微揚，清緩的嗓音里捎帶着些許不解：「這不是我了解的你啊，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天真了？」

    一.夜爆紅從來都是柄雙刃劍。

    她也是走了很久才把那些物議是非平衡在一個剛剛好的位置。

    然而那種平衡。

    卻又早在她跟奇娛解約的一瞬間，徹底的煙消雲散。

    這些年，她經受了一次又一次看，如洪水猛獸一般的輿論攻擊，也是好不容易才挺過來的。

    陳深實在是不忍心看她如此消沉蹉跎。

    向暖：「……」

    當慣了說一不二的小祖宗，忽然被人這麼步步緊逼，還真是有些不習慣。

    眉眼微斂着，欲言又止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我只是不想拍這個戲而已，你不要想太多，人情沒還完，他們絕對不會那麼輕易讓我得逞的。」

    「你也欠市場人情嗎？」

    「市場會在意你還不還它人情嗎？」

    「小暖。」

    「我是不是太慣着你了？」

    藝人跟經紀人的之間……總有一種難以嚴明的親密。

    文欣時至今日也很難改掉以她經紀人自居的壞習慣，曹時山當初只是負責她的宣傳工作，卻一如既往的視她為舉世難尋的稀世珍寶。

    黎善跟陳深也一樣小心到不能再小心。

    大概……就像曹時山說的那樣吧。

    培養出一個成功的藝人太難，所以無論是誰，都不忍心傷害她翅膀上的任何一根羽毛。

    自然。

    也肯定看不慣她為了不必要的人和事自折羽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