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出北冥 第七百二十九章 落龍原之戰(九)
更新:04-08 07:14 作者:星落平川 分類:其他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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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出北冥第七百二十九章落龍原之戰鎮龍部落龍玄祭司,命殞堯崇劍下。
在他頭顱在半空飛起的那一刻,鎮龍部落的軍隊與黑風騎中響起了無數聲歡呼。
古往今來,或許從來沒有一名祭司的死,能讓部落中的民眾如此歡騰,更能夠讓一場戰爭的敵我雙方都感到除去了一個大害。
整個戰場都在沸騰,唯獨二人除外。
兩名聖閣老人已是神色大變。
他們身上的龍形圖騰正在黯淡消失,那由偽龍氣運強行聚合而成的無敵姿態頓時被破,飛劍縱橫之時,二人身上已是多了無數傷口。
「堯崇!!!」
一名聖閣老人憤怒暴喝,運起一身功力試圖突破劍陣封鎖,然而他的力量已經在逐漸流失,這無謂的嘗試,不過讓身上多添不少傷口罷了。
堯崇並未理會他們的困獸猶鬥,只是平靜的變了劍訣。
第二劍,來。
所有滄浪劍陣中的飛劍在這一刻陡然折返,陣勢卻並未有任何改變,只是劍意從原本的一往無前陡然迂迴,劍氣陡然散亂,仿佛百轉千回方才回歸正軌,而實際上,這些劍氣依然隱隱形成一個整體,只是看起來散亂而已。
來去本為一體,去時順遂,來時凌亂,但無論來去,皆是滄浪奔流。
劍既去,自當來,來去之間,自有殺敵之勢。
「啊!」
一名聖閣老人吐血暴喝,他的胸口已為一道飛劍貫穿,亂流一般的劍氣直接突破了他的護體靈力,將他的內腑攪的一塌糊塗,乾淨利落的取了他的性命。
另一名聖閣老人目眥欲裂,心知今日必死無疑,一身修為在這一刻熊熊燃燒,瘋狂的朝着堯崇撲去。
堯崇只是負手身後,「歸」劍已出,組成滄浪劍陣的眾飛劍自四面八方迅速回歸,飛回之時,亦是在空氣中切出了無數氣浪。
劍已歸鞘,劍氣依然縱橫,在飛劍回歸掠過的範圍之內,無數劍氣切割着內部的一切,這些劍氣是劍陣的延續,亦是萬劍合力揮出的一劍,落龍原上頓時出現了無數阡陌小路。
那名聖閣老人的身體在半空中猛然僵硬,整個人開始四分五裂,旋即直接垮塌,成為了地上的一灘血肉,而他的同伴也是一般下場。
堯崇並不覺得他們死的悽慘。
在這裏,數千名因為龍玄祭司的獻祭炸裂而死的鎮龍部落兵士,死的比他們慘的多。
天狐變悄然隱沒,堯崇深吸一口氣,以雲吞術緩緩補充體內靈力。
今日一戰,他的消耗已是頗大,但到了現在,落龍原上已經沒有戰鬥了。
鎮龍部落的殘餘兵力少說也有四千餘人
,因為之前慘烈的戰鬥與龍玄祭司的獻祭,這些僥倖沒死的人體力已然告罄,此時眼見聖閣三老盡數被堯崇殺死,無數歡呼聲再度響徹,而在興奮的呼喊完後,他們則都面露迷惘之色,不知道怎麼辦好。
他們崇拜的龍玄祭司要犧牲他們換取聖閣的施捨,無數同伴因他而死,而殺死他的則是他們一開始想要全力剿滅的堯崇,如果堯崇想要他們死,完全可以與那聖閣二老硬拼到所有鎮龍部落之人都被獻祭,可是他並沒有,而且還用最快的速度殺死了龍玄祭司,一時之間,他們看向堯崇的眼光都無比複雜,而看着那些之前死神一般的黑風騎,也覺得他們其實也不是那麼恐怖了。
被他們殺了,好歹能留具屍體,哪裏像龍玄祭司那麼狠絕。
堯崇則走向了前方的某個方向。
大戰大局已定,但在那邊躺着的那個人,看起來有很多話想對他說。
梁奕現在的心情也很複雜。
他倒很慶幸自己在運轉化龍決凝聚偽龍精血時受到重傷,以致於血脈中的偽龍氣運被堯崇生生打散,不然以他的修為與和龍玄祭司的親密程度,他必然是最快被他賣給聖閣的投名狀之一。
他從少時就與那名老人熟識,然而就算這樣,他也依然沒有發覺他與聖閣之間有什麼貓膩,更無法想像他居然會通過獻祭部落中人來為外族提供力量。
他看着距離他越來越近的年輕妖帝,雖然他一直在與妖都作對,事實上,這還是他第一次真正認真的在非戰鬥狀態觀察堯崇。
他咳出一口鮮血,如今的他已經無法維持妖身,也沒有力氣起身,只有掙扎着抬起頭,虛弱的對堯崇漠然道:「謝謝。」
無論如何,他都想要對堯崇說這兩個字,哪怕不久之前,他們還是生死相搏的死敵。
他保下了鎮龍部落的火種,也除去了鎮龍部落中的大患,更讓他真正看清了聖閣的面目。
現在他能夠堂堂正正地說,孔伏是錯的,他在引狼入室,很可能毀了整片妖域,只是現在,他已經沒有去找孔伏的氣力了,就是有着靈丹妙藥,他也已撐不過一日。
便在梁奕自嘲着如此想的時候,堯崇已是將一顆丹藥送入他的嘴裏。梁奕一呆,已嘗出這是妖都獨有的療身丹,這丹藥名字雖然普通,效果卻是極好,能夠修補肉身,恢復精元,對於妖族正是大補的療傷聖藥,他只在小時候服過一粒,那個時候,妖域還沒有分裂。
此時看着堯崇的臉,他竟是有些茫然,片刻之後自嘲道:「有些浪費了。」
「鎮龍部落需要你。」堯崇看着他的雙眼說道,「至少你應該做回你該做
的事。」
這些鎮龍部落的士兵已經徹底迷失了方向,如果就此放任,他們說不定會一直茫然地待在這裏。
梁奕嘲諷一笑,說道:「這是你這個妖帝應該做的事情。」
「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托你的福,我這傷勢,神仙難救。」
梁奕掙扎着站起身,身體仿佛千斤之重,每抬起一點,他的口中都會溢出鮮血,但堯崇伸手欲扶,他依然執拗的不肯接受。
他看着堯崇鄭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