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演武大樓走出去的時候，迎面一陣涼風吹來。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只是微涼的晚風，其實並不冷，鳳九兒卻愣是被吹得打了個寒顫。

    腦袋瓜里徘徊起九皇叔剛才那一記飽含威脅意味的目光，一想，又有種微微發抖的感覺。

    很冷，很危險，極具攻擊性，讓人完全不敢忽略，也不容任何人抗拒！

    他始終是那樣的高高在，雖然看着無害，但，待在他的身邊，終究是伴君如伴虎。

    太危險了！

    「冷麼？」忽然，一件外袍落在她的身。

    初秋的夜晚，帶着他體溫的外袍，總算讓鳳九兒的身子暖和了些。

    抬頭看了他一眼，她有幾分訝異：「你一直等在這裏？後山有bbq，怎麼不去吃點東西熱鬧一下？」

    慕牧沒說話，沒有她在的場合，熱鬧對他來說反倒成了一種負擔。

    「好玩？」給她將外袍系，兩個人走在風，走出演武大樓的院子。

    「還好吧，大家都很熱情，沒準這會還在唱歌跳舞。」

    篝火晚會，當然得要唱歌跳舞才有意思。

    九兒還是忍不住抬起頭，看着他在皎白月光之下，顯得更加清寒如水的白髮。

    「慕牧……」她輕喚了聲，似乎有什麼話想說，卻又在出口的那一刻，忘了自己想要說什麼。

    和慕牧在一起的感覺為什麼總覺得那麼怪異？不是不舒服，也不是尷尬不自在，而是……總歸是有點怪異。

    其實和他在一起是很開心的，但，是用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也許是憐惜，也許是愧疚，也許，都有。

    「想說什麼，在我面前沒必要掩飾。」

    「對了，你師父那天說，這個東西特別重要，不可以給別人。」

    她將手腕抬了起來，面，一條鏈子帶着一個小小的金鎖鏈墜。

    「雖然那時候我在昏迷，但，隱隱像是聽到你師父罵你，所謂的特別重要的東西，是指這個吧？」

    剛開始他說是傳家之寶，既然連他的師父都這樣說，那便一定是真的。

    「既然是很重要的東西，慕牧，你收回去好不好？」放在她這裏，壓力很大！

    慕牧雖然臉色沒有變，但，目光微微沉鬱了下，似乎有點黯淡。

    「慕牧，你生氣了嗎？」鳳九兒有點泄氣，怎麼都要生她的氣？

    這麼貴重的東西，他自己拿回去不好嗎？放在她這裏，早晚有一天是會丟掉的。

    「你是不是忘了我曾經說過，送出去的東西，我絕不會收回來，若是要收回，那便是我戰死之日，你放在我墳頭之時！」

    「別再瞎說了！」好端端的，說什麼戰死什麼墳頭的，很不吉利！

    也不知道為什麼，聽到慕牧這些話，再看着他那一頭蒼蒼白髮，鳳九兒心頭忽然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刺了一把那般，很痛！

    這樣的白髮，這樣的慕牧，竟然給人一種說不出的蒼涼之感。

    像是，總有一天他的話會成真，他墳頭，會有她親自送的鏈子那般……

    「不會的！」鳳九兒用力一拍自己的腦袋，握住他的大掌，一臉堅定：「你不會死，我也不會讓你死！」

    為什麼總覺得慕牧已經有了一種覺悟，那便是，隨時都會戰死沙場？

    可他不過是個新學子，離他戰場的日子還很遙遠不是嗎？

    為什麼會給人這麼蒼涼的感覺？這樣的慕牧，讓她看着很心疼！

    「算他日真的戰場，為什麼不能是建功立業，而是，一定要戰死？」

    戰死這兩個字，已經不是第一次從他口聽到，他好像藏着很多心事，而那些心事，最終的結果是死亡。

    一個年紀輕輕的男人，為什麼要這樣想？

    「嚇到你了嗎？」慕牧眼底的黯淡一閃而逝，換了幾許愉悅的氣息：「你不喜歡，我以後不說便是，不過……」

    他的臉色依舊是微微沉了下，盯着她，一臉認真：「這東西給了你，便是你的，以後，還給我這種話，不許再說。」

    「我……」

    「走吧，陪你去後山玩玩。」這個時辰，大家應該還沒有散去。

    知道他不想繼續這個話題，鳳九兒再看了眼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