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若蟬聲 第一一九章 圖到窮時終亮劍 虎落平陽隕凶星(中)
這次行動拼拼湊湊一共發動了二十餘人,這些都是是賁家最頂尖的精英。
元兇一劍之威,便破其四之有一,雖然是給了這些鮮卑漢子一個下馬威,但同樣也激起了他們的戰意。
立即有人發號施令調整戰術,結陣自兩翼配合攻擊,留幾名飛環好手,在外圍伺機偷襲。
雙拳究竟難敵四手,
只要有人調度,十數名地奴級別的好手也未必不能與元兇一戰!
元兇是見過風浪之人,一見局面有變,立即盯上了那名負責指揮的是賁長老。
他自牆上挑下兩隻飛環,橫劍拋出。
雖然他未曾學過飛環技巧,但此時只求擲出傷人,不求回手。
飛環在他罡力加持下,破碎虛空,嗡嗡低鳴,聲勢駭人。
是賁族人不敢正面攖其鋒芒,紛紛走避,閃開了一條狹路。
元兇並沒有用飛環殺敵的把握,這一擊只為開路。
他身隨環動,無視左右挾擊,拼着受些小傷,一劍直取負責調度的是賁長老。
那人雖然指揮若定,但武學卻難稱上乘。
堪堪地奴級身手又豈能擋元兇全力一擊?
劍光洞穿喉頭,那人應聲而倒。
群龍無首,是賁族人又變成了一盤散沙。
雖然元兇此時也是身被數創,但戰力猶存。
元兇的劍法神髓便是乖戾二字。
痛感消磨去他的耐性,只會讓他變得更強!
斗室方圓,牆面被鮮血一遍遍塗刷,
是賁族人的屍體橫七豎八倒了一地!
渾身浴血的元兇顫抖着睨向是賁家最後的五名倖存者。
有四人發了聲喊,一起逃走。
剩下的那人小腿已被洞穿,實在是跑不動了,只能在絕望的叫喊中,眼睜睜看着元兇手中的血劍破空而來,斬落了視野的帷幕。
這一戰元兇也只是慘勝,渾身上下不知傷了多少處。
兔之將死,也能蹬鷹,
何況是賁家的死士並不是什麼溫馴的家兔。
他們在垂死之前的張牙舞爪,也在元兇身上刻下了不少傷痕。
元兇拖着一行血跡,一步步踱出了屋。
走廊靜得出奇,隔壁王鸚鵡的屋子裏也靜得出奇。
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元兇心頭。
他一步一步捱向隔壁的房間,輕輕推門。
門是開的。
門內七人,四男三女。
瓠采亭在藥力的作用下仍然昏睡,王鸚鵡卻已經被制住反綁。
其餘五人,氣定神閒,似乎正在等着他找過來。
「是賁青!你,你這是要幹什麼?」
是賁青呵呵一笑,
「我並不想找元兇的麻煩。
只是有幾個朋友想會會元兇,我順手幫個小忙而已?」
元兇彈劍仰首,傲然大笑,
「你?就憑你?你這是找死!」
「方才那些是賁家的人,才是我們送去找死的。
可是這幾位,恐怕沒有那麼簡單。
元兇何不試試?」
元兇聽到「那些是賁家」幾字,眉目忽然一凜,
「你,你不是是賁家的人!你究竟是誰?」
答案很快明了。
張麟鵬率先出劍!乘風破浪!
能使出這一劍的,當世沒有第二人。
張麟鵬竟是宗羅雲!
武蕾隨即也出了手,
出手,並沒有出劍。
雙手平推,宛有龍吟。
蕭鋒!那是蕭鋒!
剩下那一對男女一起拔劍。
這一次拔出的,卻不是前兩日他們人前所使用的凡鐵。
重劍干嘗斷!
細劍凝眉!
元兇當然認得這兩把劍。
當日在斬蛇山莊,他先後被這兩柄劍所傷,鎩羽而逃。
今日再見,可謂分外眼紅!
「原來是你們!檀宗的那小子!」
元兇閃過宗羅雲的劍鋒,撥開蕭鋒的一掌,雙目橫掃是賁青,
「那你又是誰?」
是賁青微哂,
「我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死定了。」
元兇聞言大怒,不顧兩大高手夾攻,徑直向是賁青沖了過去。
他這一劍,一石二鳥。
一是要逼是賁青動手,看破他的身份,
二來,這一劍的真正意圖是攻擊四人中最弱的殷色可。
元兇與眼前四人不是第一次相鬥,對各人所學早已瞭然。
根據上一次斬蛇山莊戰鬥經驗,只要不讓殷色可再次施展天魔解體,那麼他還是有幾分勝算的。
所以他的第一目標,便是殷色可。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是賁青似乎吃准了他這一劍是虛,不但不躲不閃,反而當胸一刀劈來。
那聲勢雖然比慶雲的劍氣差了許多,但是在宗羅雲,蕭鋒紛紛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