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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3.人類的希望

    「……」

    實際上驟然看到那滿是屍骸的一幕時，111號差點就要吐出來了。

    這就跟人類看到滿地的內臟腦漿的血腥殺場一樣，不論是任何人都會本能的產生一絲不適應。就算是你是百戰老兵古井無波，但是在面對那種地獄的時候，也難免會產生一種窒息的感覺。

    那是死。

    凝成了實體的，展現在了面前的，見證了無數偉大的存在驟然消散，仿佛時間凝固了一樣靜止在千米水下的死。

    那些造型流暢的艦艇被各種型號的炮彈打的千瘡百孔，而不計其數的深海也在旁邊散落堆疊，各種恐怖猙獰的傷口在它們如同女孩的身軀上呈現。清冷而蒼白的死亡如同書卷般在這黑暗海洋中蔓延。

    那股穿越了無數年依然存在的死氣，甚至讓111號說話的能力都暫時的剝奪了。雖然說有着她製取亞空間修復材料而變得虛弱的原因，但是那撲面而來的死氣依然讓她無所適從。只有在畫面逐漸變得清澈，海底上逐漸只有零零散散的一點碎片的時候，111號才緩緩調整過來。

    「……很害怕麼？」

    「嗯。」

    面對提督側過來的視線，111號有些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按住了自己的胸口，感受着裏面依然悸動着的恐怖情緒。

    只要有了智慧，沒有誰是對死亡感到無所畏懼的。縱然是有着各種精神的支撐可以讓人直面死亡，但是死本身就是死。意味着一切的虛無。那撲面而來的絕望與空虛讓曾經參加過作戰的111號感到一陣心悸。

    那些赤鬼型的戰艦，那些沉入海底的艦娘，恐怕也在維持着這樣醜陋而寂靜的姿態，等待着什麼人的光臨吧。在不知道多少米深的水下，和自己的敵人一起擁抱着這永恆的寂靜。直到什麼探測器的光芒才能大破那恆古以來的寂寥。就如同現在這樣的。

    一念至此，111號就更加用力的攥緊了自己的衣服，低下了頭。靜靜的思考了一番後，才重新抬起頭看向了自己的提督。

    「我感到很害怕。」

    「可能提督和001號感覺不到，但是我作為出戰艦隊的一員，親眼目睹了深海艦隊的毀滅，所以我才對此感到很害怕。甚至可以說，在剛剛看到的時候，我連呼吸都沒有辦法呼吸了。」

    「真的是非常的可怕。那麼多的深海艦隊就像是睡着了一樣躺在那裏，那麼多的深海跟古代人的艦隊同歸於盡。對於我這種戰鬥系的艦娘來說，更像是直接把死亡擺在了面前一樣的可怕。沒有什麼比這種戰鬥過後的戰場更加讓人恐懼的東西了。因為什麼都沒有剩下。」

    「不論是人類也好亦或者是深海也好，都沒有打掃清理這個戰場。我不知道是不想還是不能，但是對於我來說，這一幕很可怕。」

    「是麼？」

    提督看着自己身邊臉色蒼白的女孩，默默的點了點頭。把視線轉向了屏幕。

    「對什麼東西感到敬畏，是一件好事情。如果我的記憶沒有記錯的話，那麼接下來你就應該看到更加驚人的東西才對。本來以為這麼長時間早就侵蝕乾淨了的……現在看來似乎有些別的原因。」

    「如果按照正常的自然現象的話，那裏面的東西早就應該在水壓和各種微生物的作用下變得破爛不堪了。但是現在卻完好無損的在那裏。在沒有確定究竟是什麼的作用下讓他們保持完整之前，我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