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萍嵋 第190章黑風寨親人喜相逢,求不得洞房愛別離_頁2
開了,沈今竹拍拍朱思炫單薄的脊背,說道:「樹挪死,人挪活,黑風寨屬於黑山縣管轄,你不算是出了封地,這是暫時是安全的。如果上面不依不饒非要把你逼到絕境,我自有辦法讓他們知道,我的侯爵之位不是碰運氣浪得虛名白得的。我正在四處遊說斡旋,事情終會有轉機的。」
沈今竹給朱思炫吃了顆定心丸,臨走時她遞給他一副弓箭和燧發槍,「黑風寨人多眼雜,不能全信,連我都是喬裝來此的,所以為了你的安全,你依舊不能走出石堡半步,平日也要裝作不懂內情。這是輕弓,你的臂力可以拉動的,閒來無事,可以找周寨主尋個弓箭高手教你射箭。燧發槍留着防身,不要輕易使用,弄出的動靜太大了。」
朱思炫依依不捨的看着沈今竹的背影消失在林海雪原。沈今竹坐在狗拉雪橇上,五隻獵犬快如閃電在林間飛馳,黑屠夫坐在前面駕馭者獵犬們,時不時用渾厚的聲音唱着山歌,裏頭藏着通關的暗語,否則他們即使走出林海,也會被射成篩子的。
「梳啊洗呀啊打呀扮,戴哎上花呀嗯啊哎哎呀。情郎哥捎信兒讓我去瞧他呀……」前面唱大姑娘山中會情郎,後頭就各種葷話,比江南盛行的《十八摸》還露骨,瞎先生聽得臉紅,解釋說道:「山中都是些粗人,編的切口都是葷話,污了您的耳朵了。」
雪橇上鋪着烏拉草,草上有一層鵝絨褥子,沈今竹躺在鬆軟的褥子上,還蓋着一層鵝絨被子,頭上戴着狐皮帽,裹得嚴嚴實實的,只露出眼睛和口鼻,黑屠夫唱着《見情郎》,大膽露骨的情歌,她看着被風雪染白的松林出神,思緒飄到了很遠的地方:歌中女子做過的事情,她也做過,她並非未醒事的無知女人,不過開頭和結尾截然不同。
去年初夏,父親沈二爺被污衊貪墨,下了刑部下獄,而她則被錦衣衛帶到一處院落軟禁起來了,到了子夜,侍女服侍她梳洗打扮,居然還給她穿上了繡着金鳳的嫁衣、戴上了鳳冠霞帔!半夜三更的玩什麼花樣啊!結冥婚扮演鬼新娘嗎?
沈今竹坐在黃花梨月洞門架子床上,頭上蒙着蓋頭,過了一會,有人吱呀一聲推開了房門,走到床前時,腳步停滯,好像是在打量着自己,沈今竹渾身都不自在,那人猛地吸了一口氣,好像打定了主意,快步走到床前,揭開了沈今竹頭上的紅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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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桃?!」沈今竹鬆了一口氣,放鬆的靠在床柱上,「原來是你,早點說嘛。」沈今竹嘴唇蠕動幾下,居然從舌底吐出一個刀片來,她舉着鋒利的刀片說道:「剛才很兇險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就被這刀片割了喉嚨,成為牡丹花下的風流鬼。」
曹核也是穿着一身大紅的吉服,臉色微紅,他小心翼翼的接過刀片,在小兒臂粗的龍鳳喜燭下細看,「這麼薄的刀片都沒劃傷舌頭,你那學的這種江湖技藝?」
「得空就學,想着將來預備救命用,技多不壓身嘛,這不差點就用上了。」沈今竹走下婚床,坐在梳妝枱前,取下頭上沉重的點翠鳳冠,卸下釵環,一頭烏黑厚重的秀髮散在肩膀上,橢圓的鏡子恰好將沈今竹和曹核兩人的頭像框在裏面,都是人中龍鳳的相貌人才,很是般配。
曹核一怔,問道:「還有沒有這種東西?」
「沒有了。」沈今竹坦言道:「你的手下全都搜走了,剛才說幫我洗澡,連藏在頭髮里的鋼絲都不放過。」
曹核慢慢走進了,將雙手按在沈今竹的肩膀上,說道:「你應該有所保留,不要這麼相信我。因為接下來,我要開始做壞事了。」
沈今竹身體一僵,按在雙肩上的手很燙,不像以前蜻蜓點水的接觸,這次是帶着情【欲,她似乎都能通過肩膀上的大手,感覺到了曹核跳動的脈搏。沈今竹覺得不對頭,她看着鏡中的曹核,龍鳳喜燭在輕微搖擺着,鏡中曹核的臉色似乎也忽明忽暗,平靜的眼神下面暗流涌動,這是一種沈今竹從未見過的眼神,他的右手依依不捨的離開了沈今竹的肩頭,開始輕輕撫摸着她的頭髮。
沈今竹心裏咯噔一下,面上依舊平靜,她從妝枱挑了一把玉梳,梳理着頭髮,對着鏡子裏的曹核說道:「哦?你要做什麼壞事?說來聽聽。」
「咳咳,反正是很壞很壞的事情。」曹核拿過沈今竹手裏的玉梳,慢慢的替她梳着頭髮,「我聽說女子出嫁時,福全夫人會給新娘梳頭,還說着祝詞,『一梳梳到尾,二梳白髮齊眉,三梳兒孫滿堂』。你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