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萍嵋 第190章黑風寨親人喜相逢,求不得洞房愛別離_頁3
記不記得,今日應該是我們的婚期?」
沈今竹想要站起來,可是曹核牢牢的將她按在凳上動彈不得,他是武探花,靠着天分加和勤練爭出來的,對付她是綽綽有餘,沈今竹平生第一次從曹核身上覺察出了危險,她真的忘記了今日恰好是婚期,說道:「你父親要和我約法三章,不准再碰政治、不准接觸任何和徐家有關的人、不准再坐海船遠航。這三個條件我無法全盤接受,我有太多的牽絆,不可能全部斬斷,順王、舊太子、我的生意,沒有這些的我是不完整的。從我八歲被綁匪綁架開始,我的人生軌跡就變了,不可能當一個普通的名門淑女,也不可能當一個常見的名門貴婦。你父親說要麼全部接受,要麼婚約作廢。我無法違心、用權宜之計來欺騙你,把婚姻當做庇護所。日後東窗事發,你我肯定成為一對怨偶。何必如此呢?你我從一場賭局開始相識,這些年過去,也算是生死之交,我可以欺騙你父親,可是我不能連你都騙,用婚姻來算計你。」
「你曉得我的過去,我曾經很認真的愛過,我對愛情是有過追求的,我也努力的想要爭取幸福,可是現實將一切都擊碎了,那種感覺是那麼的痛苦。我和你的姻緣來自順王,是他給你我牽的線,我開始認真的考慮婚姻,那時覺得你是可以和我攜手一生的人,我甚至很期待我們的婚姻,因為你願意接受完整的我,我們許下了婚約,倘若沒有東海之變,此刻就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但是這世上沒有如果
。如果我和你父親約法三章,這門婚姻就變了,變成了交易和算計,因為我是不可能把自己的翅膀閹割,成為一個普通的名門貴婦,總有一天我會一飛沖天,到時候你會變成一個笑話,一個被父母、被妻子接連算計的可憐人。你是這門的婚姻的犧牲者,倘若我們有了孩子,孩子們也會變成犧牲品。」
白玉梳在沈今竹秀髮間流淌着,曹核一笑,說道:「你不是經常說自己是個生意人麼,識時務者為俊傑,權衡利弊,關鍵時刻坑蒙拐騙什麼都做得出來,怎麼就過不了這一關呢?明明知道我是個呆子,就期待着被你騙一回,被你騙了,還會竭盡全力幫你遮掩,這等好事你反而不要了,正不符合你一貫的為人。」
還能和自己玩笑,這說明還有希望,沈今竹抬頭回眸一笑,說道:「英雄難過美男關嘛。你表面紈絝不羈,其實是一個一諾千金的人,在金陵煙雨樓時初見,你和我打賭輸了,輸的人要脫光衣服橫渡秦淮河。那時你身後一群小嘍囉,明明可以不認賬的,我們也不能把你如何,可是你依舊如約跳下了秦淮河。」
沈今竹拍了拍按在她左肩的大手,說道:「我不能欺騙這樣的你,我過不了自己這一關,我也是有底線、有節操的人。」
此時的曹核第一次覺得沈今竹對他那麼好,原來他在她心中的地位是如此與眾不同,不亞於以前的徐楓,可是他又無比痛恨沈今竹難得一次的正直和誠實,他寧可她一直壞下去、一直是個「狡黠的、不折手段、為達到目的不惜將所有人當做工具的政客」——這是父親曹銓對沈今竹的評價。
曹核將沈今竹的頭髮都梳通了,他將一把青絲握在手裏,松松的綰在頭頂,用玉梳固定住髮髻,鏡中的沈今竹露出了一張精緻的小臉,曹核打開妝奩,取了螺子黛,半跪在沈今竹跟前,細細的給她畫眉,「女子嫁人,就不能再梳少女的髮式,要將青絲盤起,梳婦人頭,叫做綰青絲,每日晨妝,丈夫給其畫眉為樂。從你第一次出現在我的夢境中開始,我就開始期盼着這一天。」
曹核的樣子好像有些魔怔了,沈今竹說道:「可是綰青絲畫眉之後呢?你終日面對的,是一個戴着面具的我,並非真實的我。」
「那又如何?」曹核看着沈今竹的妝容,很滿足自己畫眉的手藝,笑道:「至少戴着面具的你是活生生的,而不是一具冰冷的屍體,我這個舅舅不比以前的舅舅,他對你起了殺心,即使這次迫於壓力放你一條生路,可是等風聲過去,他依然會動手的。」
「所以呢?」沈今竹諷刺一笑,「難道當你的情婦外室結局就會不同嗎?你父親曉得我不會真的改變主意,他不會同意你我的婚事。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不。」曹核說道:「我爹爹最終會聽我母親的,她是長公主,她是君,爹爹是臣,她承認這門婚事,爹爹不會違抗。等你當了母親就會明白,對於一個女人而言,她永遠愛兒子勝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