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龍盜墓 第七章又見鐵壁
「像這樣龐大的地宮系統,一般墓主人都有放置棺槨的密室,我們得想辦法把祂逼回家,再把門封死。」眼鏡無奈地攤手笑笑:「就這樣回去的話,我不知道你們敢不敢,我反正是不敢喲,誰來斷後?大家又想丟下誰?」
我們都沉默了。
雖然不知道他說的法子行不行得通,但聽起來無懈可擊,這是目前能想到最好的辦法了。
眼鏡對我說:「剛才幸虧是老大在前面,你藝高人膽大,要是換了一個,恐怕沒有失心瘋也要癱軟了,那我們就真的完了。」
我很納悶,他怎麼會懂這麼多玄怪門道,但現在這個節骨眼上,我也不便多問,就表示同意這個方法。
於是我們返回放置工具的地方,拿了一些鉚釘和釘錘等工具,還拿了十幾瓶玻璃膠,沿原路走了回來。果然像眼鏡說的,那東西始終在暗處遠遠地盯着我們,我們回了,祂也跟着我們走。
要死脖子一伸,砍頭也不過如此痛快,但現在這樣的敵人,才是最可怕的,你永遠不知道它會怎樣對付你,而你也不敢嘗試和它正面交鋒。我們拿了東西,可我心裏吃不准,像手裏這些普通的工具,是否真的能對付得了那樣可怕的東西。
就在剛才,大家還陷入絕望的深淵,但回來的路上就已經摩拳擦掌了,甚至都開始輕聲地有說有笑。人就是這樣,無論你陷入怎樣的困境,只要點燃希望的火苗,就開始鬥志昂揚起來。
漸漸到了我們先前探索範圍之外的未知區域,我示意大家噤聲,提高警惕保持鬥志,別還沒搞清楚狀況就着了道。
我們踩在古老的青石板上,眼鏡說這不叫石板叫生機磚,取的是死而復生的意思,說白了就是墓磚。
他說大概古代中國人都渴求長生不老,死後也希望能起死回生。但我個人倒更傾向於一種說法,這只是活着的人將對至親之人的思念寄托在了建築細節上,是一種文化上的寓意,簡而言之三個字,是捨不得。
我一個人走在最前面,想了一會兒這其中的彎彎折折,不覺悲從中來。愛妮忽然捅了捅我的後背,我才發現剛剛一陣出神心思恍惚,連路都不認了,險些又着了暗中窺伺的那個不知名「祂」的道。
為了緩解這致命的沉悶氣氛,我不合時宜的開了個小小的玩笑,趁愛妮一個沒注意,在她的頭上「梆」地敲了一顆栗子。愛妮一下子火了,用我們家鄉話使勁嚷了一嗓子:「你打我頭做麼事?」
大家都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起來,又怕驚動了那個東西,連忙都捂住嘴巴,東張西望。她這話音準上有那麼點接近武漢話,眼鏡倒也聽懂了。
我想那東西可能不怕刀砍,萬一什麼時候撲過來,我首當其衝,得用鈍器砸開。於是把鋼刀背了起來,在蛇皮袋裏摸索幾下,發現裏面還有把帶着紅鏽的殺豬刀,我有些迷惑,這是什麼情況?
我在袋子裏面拿手掂了掂,這刀有點沉,木把卻很輕飄,一上手就知道是拿泡桐樹做的。
我覺得有些好笑,心想眼鏡真是下海本了,缺錢缺到連這麼個破銅爛鐵也弄過來,要是沒摸到值錢的東西,只怕他要血本無歸了。想想反正多把刀不是什麼壞事,就背了刀,從蛇皮袋裏面掏出把鋼釺攥在手裏,有了這傢伙,膽子頓覺壯了不少。
隨着越來越深入,腐濕的霉氣散發出來的味道越來越濃,我只恨當初怎麼不多長個心眼,讓眼鏡弄幾套防毒面具來,不過尋思他已經置辦了很多東西,恐怕也沒這個經濟能力了。
石板路兩旁開始有了石像生,各種怪獸造型猙獰威武,到了這裏我基本已經敢確定,這就是個陵墓。只是這麼大的地宮,就連歷史上較為顯赫的王爺將軍們也沒這個規模,很難想像墓主人到底是個什麼人物,應該會在史冊上留名吧。
眼鏡倒是越來越輕鬆,連連讚嘆古代文明昌盛繁榮,讓他大飽眼福。我們這幾個人里,就他是個大學生,還是個沒本事的文科生,所以最終也走上了流水線操作工的光榮道路,為社會主義經濟建設添磚加瓦,做了基石。
但在我眼裏,他除了女朋友找得不怎麼樣之外,其實也挺有內涵的,據說祖上還是書香門第,出了好幾代大官,文革時打倒臭老九給整沒落了。
探照燈的光照所及顯示出,前面已經沒有路了,又出現一個和最初下來的地方一模一樣的墓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