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之劍 第二百七十五幕 夜色之下
這個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短短三日內,發生在安德浮勒。大聖殿的決鬥便已經在貴族圈子裏傳開了,然後又隨之流傳到普通市民之間。爭鬥的一方是安列克成名已久的劍豪,卻輸在了一個來歷不明的少年手中,直到吟遊詩人將這段經歷改編成故事為止,布蘭多在眾人口中的說法儼然已經成為了埃魯因新生一代中最傑出的人物。
至少在安培瑟爾這幾天以來,他的名氣就幾乎可以與埃魯因一直以來公認的幾個傑出的年輕一輩貴族子嗣相提並論,幾乎所有人都在猜測他是誰,不過僅僅只有少數人知道伍德曾親自為他主持施禮的事情。此人一定來歷非凡,一時間安培瑟爾大大小小的勢力都心動了,就連未來的攝政王公主殿下都派出人手去打探布蘭多的來歷。
尤其是在她的密友瑪格達爾哪裏得知了事情的真相之後安列克,西法赫家族毫不例外,安培瑟爾的路面上一時多了各路人馬,攪得兵荒馬亂。幸好普通市民早就已經習慣了這段時間以來只要有點風吹草動貴族們就繃緊了神經的做法,在這種緊張的氛圍下生活的人們安慰自己說,只要安培瑟爾港口內仍白帆如雲,安德浮勒大聖殿還存在一日,那麼這座港口就不會衰落。
聖殿的鐘聲就是這句話的註解,日復一日,徑舊不為所動地響徹整座灰白sè港都。
一片惶惶之中,布蘭多本人卻井井有條地度過在安培瑟爾的每一天,正如他所料,只要安德浮勒聖殿的大主祭不開口,那麼就沒人會找到他頭上來。一周以來,他在瑪格達爾的介紹下於拍賣會的主人唐納爾伯爵見了一面,後者對他口中提到的要出手的暗耀公主的畫作非常感興趣,不過布蘭多或者還不如說商人大小姐深諸自己同行的心理一禮貌地微笑着卻並未將自己手上的東西亮出來,而是委婉地表示將在幾天之後將畫作送來讓唐納爾男爵鑑定真偽。
布蘭多看一臉心癢難耐的男爵大人和慢條斯理、眼珠子亂轉的小羅曼交涉的場面實在好笑,不過最後就算是這位久經沙場的生意場上的老手的貴族大人也不得不自嘆弗如,稱讚道我們的商人大小姐是一塊天生的生意場上的料子。
這就真有些出乎布蘭多的預料了。
他知道羅曼是有商業天賦,但這位大小姐腦子一向不大清楚一或者說邏輯迴路與常人不同,加上她之前並無太多與同行打交道的機會一換句話說,就是缺乏經驗。紙上談兵與實際操作畢竟不同,與人交往更是如此。說實在話,在帶她來之前,他還在想這小可愛會不會怯場呢。
「怎麼樣,布蘭多?」走出唐納爾男爵的府邸時,1小羅曼驕傲地抬起小臉盯着他問道她纖細修長的脖子襯托着漂亮的頭顱,烏褐sè的頭髮盤起,穿着那件布蘭多在布拉格斯買給她的黑sè禮服長裙映襯得頸項的曲線之下鎖骨像是白雪一樣閃耀,她帶着一條紅寶石項鍊,如同火焰與鮮血,項鍊閃耀着,恍惚之中襯托着商人大小姐那種滿滿的自信與驕傲的味道。
布蘭多完全可以體會她的驕傲,因為她是他所愛着的人兒而驕傲着,這種帶着淺淺的微笑的氣息讓布蘭多都忍不住心悸。
蘭多下意識地點點頭:「出乎我的預料,1小小羅曼你表現得比我想像中還要好,只是沒想到那位老先生都如此稱讚你,他是…即使在這座城市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啊」布蘭多赫然驚覺,小羅曼的對手並不簡單,唐納爾的生平同樣是另一個天才的故事,那個男人可是安培瑟爾第一個依靠商人的身份獲得責族的殊榮的人。
「老人家謬讚了咯。」多曼高高地抬起柳葉似的小眉毛,理所當然地答道。
「咦?」
布蘭多回過頭,他還很少見到這位商人大小姐謙虛的時候呢。哪怕她還是在布契的時候,這位大小姐的心就比天空還要高遠,她從來不會在任何人前lu出吞吞吐吐的一面,仿佛她生來就應當是一個主宰場面的人兒。
「有了yu望的話,就有了弱點」小小羅曼用高深莫測的語氣答道,不過後半句話就漏了底:「姑媽說過,何況若是有人用布蘭多和小
小的羅曼來做交易的話,羅曼也會感到很苦惱呢。」
前半句話還像句人話,只是布蘭多越聽越離譜,一隻手捏住這小傢伙的小臉蛋:「不要一本正經地說拿自己的未婚夫做交易的事情一」
「痛唔唔,布蘭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