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之劍 第二百零九幕 帷幕 II
事實上此刻軍隊之中,除了忠誠的白獅衛隊之外,蘭托尼蘭的聯軍、還有來自北方的貴族軍隊,都流傳着這樣的說法想想看,布契的仇恨,第一次黑玫瑰戰爭所流下的血,是可以輕易消弭的麼?
埃魯因人需要復仇,如今他們已經在勝利女神的前面,但卻不得不因為一封信而裹足不前,甚至還要與昔日的仇人結為同盟。
這是多麼荒謬的事情?
對於這樣的說法,芙蕾雅心中厭惡無比勝利在哪裏?埃魯因就像是在一個絕望的泥潭之中,單單憑藉瑪諾威爾局部的優勢,根本無法改變最終的結果。
甚至就是這微弱的優勢,也是憑藉偶然得來的。
雖然在這裏,人人都尊稱她為女武神,但芙蕾雅心中卻保持着清明與理智,她很清楚自己取得勝利的原因,那靠的不是她個人的勇武,也不是什麼戰場之上敏銳的嗅覺,不是她優秀的指揮才能,也不是為了奪得勝利堅定不移的信念。
決定戰場勝負的,其實只有亞爾薇特的臨陣倒戈一擊而已。
但狂熱的人們,卻往往看不到這一點
可惜不是每一個亡靈領主都是布倫希爾德她們昔日的同伴,女妖之王的事例再巧合不過,巧合之所以被稱之為巧合那就是它無法一而再再而三地被重現。
埃魯因不會每一次都那麼幸運。
而當人們迷信這一點時,他們就會吃到苦頭,但一個錯誤對於瑪達拉這樣的對手來說或許無傷大雅,但換到這個小小的王國頭上則可能使它萬劫不復,芙蕾雅心中不明白王黨是怎麼打算的,但她唯一可以慶幸的是。在一切發生之前,戰爭結束了。
埃魯因或許會將這個致命的錯誤壓到更久遠的未來,希望在那個時候,它強大到可以承受自己親手製造的惡果。
但是眼下,矛頭卻從瑪達拉身上移開,指向了另一個人。
一個她所熟悉。敬重,與愛慕的人。
「走吧,沒什麼好看的!」她最後看了一眼丘陵下方的景象,回過頭,對其他人說道。
騎士們一一收起武器,他們知道這位女士在擔心些什麼,他們中的大部分其實都是來自於托尼格爾的年輕人,這些年輕人的家族曾經站在這個新生勢力的對立面上,但如今。他們大多從中獲益,並且因為格里菲因公主的原因,牢牢地綁在了布蘭多的戰車之上。
他們中的很多人經歷過西爾曼戰爭,有一些人甚至經歷過早期的敏泰之戰與安培瑟爾戰爭,他們是家中的次子,本來抱着被當做人質的心態加入白獅衛隊,加入布蘭多的軍隊中,但他們得到的。遠遠超過他們的想像。
如今他們是騎士,是王國的利刃。他們擁有真正的貴族封號,擁有土地與扈臣,這一切,都是因為托尼格爾的改變而來。
無論是為守護騎士的榮譽,還是自身的利益,他們都是布蘭多與白獅衛隊最忠誠的追隨者。
更關鍵的是。很多人都明白公主殿下也與他們站在一邊。
因此兩個月以來連戰連勝的榮耀雖然戛然而止,但卻少有人對他們的領主大人有隻字片語的怨言,相反,他們對外面的流言充滿了憤懣:
「指揮官閣下,那些鄉巴佬根本不明白伯爵大人為埃魯因付出有多少。你千萬別為了那些屁話而生氣,安培瑟爾一戰時他們在那裏?西爾曼一戰時他們在那裏?哼,他們不過是一群不勞而獲的蛀蟲而已,等領主大人回到埃魯因,就是他們倒霉的時候。」
「說得不錯,外面那些流言根本就是王黨那些小丑故意散播出去的,否則有幾個人會知道當初信上的內容,要不是領主大人說服了瑪達拉的那位皇帝陛下,還不知道這場戰爭會持續多久,這世上可沒有不流血的戰爭,只是流不到那些高高在上的老爺們身上去而已,他們自然不痛不癢。」
「是啊,第一次黑玫瑰戰爭,布拉格斯附近地區人口減少了三成,各類稅收直接降低了七成以上,卡拉蘇更慘,金城地區幾乎變成荒野,如今這場仗才打了不到三個月,從瑪諾威爾到庫爾克堡一帶就完全癱瘓了,看看吧,眼下支持停戰的為什麼只有戈蘭埃爾森大公和卡拉蘇大公,因為其他人刀子沒有割到他們身上,他們自然不痛不癢。」
騎士們紛紛附和着說道。
有人又搖頭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