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之劍 第二百七十六幕 失落的要塞(上)
而今天。◎,
先人的作為,將由他們的後人來驗證所謂結果的正確。
同樣的時代再一次降臨了,在圖門看來,那四個年輕人的後人們,是否還擁有這樣的勇氣與堅持,來承擔起這個時代的責任呢?
他用一種深邃而睿智的目光打量着這些人。
這道明亮的目光不禁讓所有人都自慚形愧,不斷有人在他的注視下低頭。
確切的說,圖門看到的不過是一群丟失了家園,如同喪家之犬般逃難的人群而已。這些人中有克魯茲人,也有法恩贊人,有人出身高貴,也有人出身貧賤,大多數人都惶惶不安,仿佛還未從之前的恐懼之中掙脫而出來。
而另有一些人,身上還帶着這個時代特徵般的傲慢,那是貴族的驕傲的矜持,一如千年之前敏爾人身上的那種陋習。
但有一點是共同的。
這種特質在之前的戰鬥中展現得淋漓盡致,這些人至少還沒有放棄希望,還有為了家園一戰的勇氣。
這便是接下來的日子裏,凡人所最需要的特質。
這就夠了。
圖門點了點頭,在心中默默評價着,自己與奧丁的守候,是否擁有價值。
他開了口。
「我看到你們垂頭喪氣,而有些人聽到我的名字甚至表現出驚恐萬狀的神色來,猶如一群喪家之犬。我想若是在一千年之前,你們的四位賢者與你們的先輩也同你們一般,聖者之戰的結構是否會改變?」
圖門從自己的座位上緩緩站了起來,顯得氣勢逼人,強大的氣場甚至迫使在場的所有人連連後退,他的語氣近乎於嚴厲,猶如交織着電閃雷鳴一般令人心生恐懼。
「看看,敏爾人輸在了一群英雄手上,但他們的後代卻變成了懦夫!」
這話令眾位公爵驚懼不已,但年輕人心中卻滿是不忿。可他們在圖門的威壓下難以堅持,只能露出屈辱的神色來。
圖門繼續長聲說道:「我在這裏隱居了一千年,一千年之後,我看到了這樣一群喪家之犬。那麼告訴我。吉爾特留下的那個帝國已經完蛋了嗎,他的後人們垂頭喪氣,丟掉了他們的先君留給他們的一切精神與信仰了嗎?」
老人從一張張臉龐上看到了許多糅雜在一起的神色,恐懼、害怕、不屈、憤怒不一而足,他欣慰的是沒有看到麻木不仁:「我聽說。在斗篷海灣南面,還有另一支克魯茲人倖存下來,他們與昔日那澤爾的仇人們達成了同盟,共同放下前嫌,面對新的敵人」
「而現在,我又看到了另外一支克魯茲人,所以我問,克魯茲人死絕了嗎?」
他自顧自地搖了搖頭:「並沒有。」
「那麼法恩贊人死絕了嗎?」
「並沒有。」
「四位賢者的後人們已經徹底放棄希望了嗎?」
他的目光落在這些落難的人身上。
「並沒有!」銀馬騎士團大團長羅德里格冷哼一聲,他大聲回答道:「法恩贊人在這裏,我們可以變成冰冷的屍首。但沒人能叫我們低頭!」
這鏗鏘有力的回答令所有人克魯茲人心中一震,維羅妮卡抬起頭來,用略顯沙啞的聲音接口道:「圖門大人,帝國今日雖然逢遭大難,但他的子民們仍舊沒有放棄希望,否則我們也不會一路廝殺至此。我也相信只要還有一個克魯茲人活着,金炎之道的精神便會永遠存續下去。」
女軍團長的話令許多年輕的騎士都昂起頭來,這正是帝國的精神傳承,雖然或許它已經被貴族們遺忘了很久很久,但在此一刻。炎之王的後人們仍舊如同英雄一般重新拾起了它。
年輕人們胸膛中猶有熱血,如同一團滾滾烈焰,熱血在他們的血管之中奔涌不息,縱使是那些最為沮喪與垂頭喪氣的人。也仿佛在黑暗之中辨明了方向。
除了少數幾位路德維格來的北方貴族,大多數公爵臉上都熱辣辣的,恨不得拿起武器重新去與外面那些怪物廝殺一番。
是啊,家族的榮譽什麼時候要以這些虛偽的禮儀來維持了,先古貴族們實現他們價值的地方只有一個,那就是戰死沙場。馬革裹屍。
「帝國人,縱使是身死,也不能低頭」
這是北方貴族的格言,也曾經是克魯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