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之劍 第二十九幕 羅曼的計劃
第二十九幕 羅曼的計劃
在星術士的月份中,每一年的開始被叫做冬琴之月。冬琴座主宰一個人的魅力,因此一月是社交之月,王國的大多數宴會、冬獵活動會在這一個月舉行。
而六月被稱作夏朧之月,朧意指夏夜的月光,是沃恩德整個夏季之眠以來魔力復甦日子。因此巫師們的活動在這一個月之後通常變得頻繁起來——無論是活人的、還是死人的巫師。
但到了七月,流火之月,太陽行走在大地之上的日子。太陽神珀金掌管着力量,因此這一個月是力量之月,在遙遠的東方,獸人們在這一個月中舉行它們最大的慶典,炎之祭典。
同樣,對於炎之聖殿護翼之下的國家來說,這也是至關重要的一個月。埃魯因一年一度的大典,火焰節的慶典活動照理說在這一個月中早早就應該拉開序幕了,只是在戈蘭—埃爾森地區,現在下到農夫、上到貴族高官因為五月末以來戰爭持續不斷的噩耗傳來——暫時都沒有這個心情罷了。
不過看來情況有了一些好轉,鄉下間傳聞南方那些可怕的怪物組成的軍隊在德拉格斯停下來,不再北進,於是又風傳銀翼騎兵在前線打了兩次勝仗,收繳了不少戰旗。
但也有說打敗了的,總之在後方各種消息紛紜,讓人不辨真假。但謝天謝地,鄉下人總是願意相信好的東西,還好布拉格斯堡的納金伯爵大人英明神武,得以庇佑一方,大家都交口稱讚這一點。
到了七日,因斯塔龍大軍轉向讓德內爾,戈蘭—埃爾森的鄉下才又平靜下來。
據說有人都看到戰爭結束了,因為七月是太陽行走在大地上的日子,亡靈一沾着地就要燒起來,王國自然要轉入反攻了。
這樣的流言不知從什麼地方流傳出來,幾日之間就在這一地區廣泛流傳開來。
布蘭多坐在一張楠木桌子邊上,輕鬆地聽着不遠處幾個鄉下農夫之間的交談,他和其他人離開安克澤沿着大道向布拉格斯前進以來已經有兩天——前線逐漸變得不吃緊,亡靈正在變少,這些農夫至少說對了一點——戰爭快要接近尾聲了。
馬登帶着布契的村民來到安克澤,布契地區失陷的消息傳到梵米爾要塞,他理所當然地成了英雄。連帶布契的警備隊和民兵都沾了光,芙雷婭和羅曼一樣在嘉獎名單上,不過這還是小頭,布蘭多知道重頭戲還在後面。
戰爭結束後,王國需要樹立英雄,這是鼓舞人心的不二做法,宣傳戰爭永遠都是你打你的,我打我的,輸了贏了並不重要,只要一團花團錦簇就足夠了。
不過他們到安克澤的時候馬登一行人先一步被送去了布拉格斯,貴族們急着撈實際好處,警備隊和民兵需要實在的褒獎,而他們只需要頂着指揮得力的名聲就行了,這之間並沒有什麼衝突。
雖然布蘭多早知道這個名頭最後也落在白鬃軍團長普拉伯爵頭上,不過細化下去,內里的細節說白了無非還是地方貴族與地方軍團之間的勾心鬥角。
不過有兩個消息出乎布蘭多的預料之外。
一是布契的警備隊居然沒有全軍覆沒,聽說布雷森和他的兩個副手都活了下來,布蘭多一想到那個令人討厭的傢伙,就像是吃了蒼蠅一樣噁心。
不過不管怎麼說,作為同甘共苦過的人,他心中卻是隱隱鬆了一口氣。
而另一個消息就顯得有點意味深長了,那就是『老虎』呂克貝松居然沒有死。布蘭多確認這個消息時整個人就像是被雷劈了一下,既不是擔憂也不是欣慰,而是有一種莫名其妙、患得患失的錯覺。
歷史因他而改變了?
「可惡,這些笨蛋!明明只是瑪達拉改變了攻擊的初衷而已,和那些膽小怕事的貴族又有什麼關係了?這些人,根本也什麼都不知道——布蘭多,納金伯爵又是誰?」
芙雷婭忍不住小聲抱怨,年輕人抬起頭,正看到少女一臉不屑。
布蘭多忍不住好笑:「納金伯爵是德拉格斯家族這一代家長,這個家族以此地為名,歷史源遠流長,可不是一般的小貴族可以比擬的。」
留着長長馬尾的少女聽了一怔,底氣先少了一半:「可、可他也不能佔據大家的功勞啊……」
「那些大人物的目的和我們不一樣,我們和他們不會有什麼交集的。」布蘭多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