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真的有花果山？」

    唐躍驚愕不已，忍不住問道。

    換做五團修者里的任何一個人，恐怕都會跟他有同樣的反應。

    金袍老者笑了笑，理所當然的說道：「五行山的傳說既然是真的，那麼，花果山自然也是真的。」

    說話間，金袍老者手掌浮現出一抹仙光。

    其中，有栩栩如真的景象在浮閃。

    花果山，水簾洞。

    還有漫山遍野的猴子。

    簡直是夢幻一般的情景。

    突然，唐躍想到一件事情，抬起頭來，驚愕的目光定格在金袍老者的身上。

    「怎麼？」

    一把收起仙光，金袍老者微笑着問道。

    唐躍試探性的問道：「聽您的口吻，您似乎就是出自花果山，難道說……」

    「你猜得不錯，我曾是花果山的一隻小猴子。」

    金袍老者說出他的來歷，「我叫做孫無極，是大聖手下一名金猴將軍。」

    曾經的金猴將軍，現在的金袍仙官。

    也不知怎麼，唐躍突然有種熱淚盈眶的衝動。

    孫無極也給他足夠多的時間平復情緒。

    深呼一口氣，唐躍的臉色好了許多。

    孫無極這才繼續開口。

    「五千紀元之前，大聖帶領我們反抗仙地，遭遇鎮壓，那霍坤作為執法殿核心戰力的一員，自然也加入其中，那場戰役中，我就落在了他的手裏，遭受到他的折磨。」

    回憶起當年往事，孫無極並沒有太多的情緒波動，語氣平淡如靜寂的湖面。

    但，唐躍能想像那場大戰的慘烈，還有孫無極前輩所遭受的酷刑。

    唐躍忍不住問：「您現在是守護仙庫的金袍仙官，執法殿從未對您的身份產生懷疑嗎？」

    「自然不會。」

    孫無極笑了，說道，「天下靈猴，早被大聖在生死冊中抹去了，也就是說，我可以是猴，同樣也可以是人。」

    生死冊。

    並非唐躍所熟知神話中的那些功用，或者說，不只限於掌控萬物生死。

    對於覺醒仙力的生靈來說，在生死冊中抹去其名，抹去的不是生死，而是屬性。

    超脫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縱然是有再高的眼力，若這些靈猴不想，他們就無法辨別其真身。

    「大聖知道那一戰的勝率不高，所以，他早早就做了失敗的準備。」孫無極淡淡說道，「修改生死冊，誅殺仙庫眾仙，破壞仙籍中的道統……總之，他為了五千紀元後的這場翻盤，做了太多準備，是真正的運籌帷幄。」

    唐躍在聽的熱血沸騰之際，卻是眼睛一亮。

    「大聖把仙籍的道統都破壞掉了？」

    怪不得，他已然是五品仙官，卻還是小小的御馬仙官。

    這恐怕是大聖的意思。

    五品仙職，只是徒添權勢罷了，哪裏有十萬匹仙馬的道統傳承來的實際？

    比起這個，唐躍更關心的是另一件事，「那就是說，我在仙籍中聽到的那個聲音，是大聖的了？」

    孫無極也是一怔：「哦？說來聽聽。」

    立即之間，唐躍用簡短的語言解釋着。

    第一次接受仙籍冊封的時候，唐躍曾感受到一股龐大仙力，也正是那時候，他第一次聽到鬥戰勝體這四個字。

    「是，是大聖！」

    波瀾不驚的孫無極，在聽了唐躍的經歷之後，莫名的激動起來。

    那雙睿智的眸子，此時卻像個孩童般，悸動，興奮，不安。

    充滿了一切不該屬於他的情感。

    同樣的，唐躍也保持沉默，讓孫無極有足夠的時間平復心情。

    在這一點上，兩人倒是培養出不錯的默契。

    「抱歉，剛剛失態了。」

    片刻，孫無極冷靜下來，微笑着說，「大聖已經意識到你的存在，我們醞釀已久的計劃，要抓緊行程了。」

    話音剛落，孫無極抬手指向了那座仙庫。

    倏然間，一束仙光衝刺而去。

    仙庫上竟出現了一個透明的圓圈。

    那是入口。

    「走吧。」

    孫無極笑了笑，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