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皇大帝 第119章 那抹流雲
聽到犁大牛闡述拼命修煉的動機,談子墨心中又好氣又好笑,而現在,看着犁大牛一副鬥志全無的樣子,心中也覺奇怪。
他拍了拍大牛的肩膀,好看的臉龐上有着淡淡的困惑:「再後來,怎麼了?」
犁大牛委屈的眸子微眯,半晌後,微微搖了搖頭:「再後來淨姐就不要我了。」
「呃,不要你了?」談子墨再次拍了拍犁大牛的肩膀,就像在安慰一個孩子,「為什麼不要你!?」
雖然也覺得自己跟犁大牛這樣的對話聽起來似乎有點白痴。
犁大牛無力地擺了擺手,嘆聲道:「哎,我猜是我天天嫌棄淨姐訓練力度不夠,所以她就棄我不管了。」
「呃!」談子墨嘴唇微微蠕動,之前隱隱聽到淨姐的特訓之法,那種聽得令人頭皮發麻的特訓項目,饒是自己現在有九星羽力都得掂量一下,大牛居然還嫌強度不夠,那韌性果真非一般人能及……
談子墨竟然也一時找不到話來安慰,時間尷尬地停了片刻。半響,犁大牛突然反聲一笑:「就允許你嘚瑟,不允許我吹牛逼啊!?」
笑得「淚流滿面」,相當悽慘。
談子墨困惑地看着他。
隨即,犁大牛牛眸流光,緩緩說出真話:「說真的,落在淨姐手裏,簡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太煎熬了。那時我聽聞你晉升七星,贏了王延霸,覺得自己都可以滾回雞鳴村犁田去了,可淨姐就是不放過我。」
幾尾雪花飄落,配合着悟煉場上的入定身影,空氣中瀰漫着一股登天之難、萬馬獨舟的蕭瑟。
「大牛,你真想回去犁田嗎?」談子墨突然問。
犁大牛本來想打趣幾句,但看向談子墨那張臉孔,那張平日裏戲弄玩笑、可堪「厚顏無恥」到沒底線的臉,竟然擰巴得如此惆悵,他突然就噎住了,楞是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
尤其是注意到談子墨嘴邊突然間異常深沉的弧度,乍眼看,竟有一股不符合年紀的滄桑味道。
良久……
「擦!」
犁大牛胸悶地叫罵了一聲,隨即狠狠地掐起談子墨的肋肉,挺出一副猙獰的樣子:「別這麼故作深沉好不好,回去犁田不過是我隨口說說而已,你那麼認真幹什麼?」
談子墨吝嗇地收斂那抹笑意:「也許吧,也許有時候我很認真……」
犁大牛再次被噎住,不吭一聲,似乎在消化理解,也似乎在忐忑質疑,難道三個月沒見面,就已經疏離到連話都聽不懂了嗎?
「認真箇什麼鬼?」他心裏嘀咕,尤其回想了這幾年談子墨的德性,這種質疑感無疑來得更加強烈。
而此刻,看着談子墨這麼多「做作」的神色表情,雲千羽似乎也理解不能,比如注意到他那股散不去的憂鬱。
其實談子墨並不習慣在人前展露他的真感情,一般情況下,他會戴着一個假面具,就如吊兒郎當,做事不着調,有時還會扮演好吃懶做沒皮沒臉的無賴。
恰時寒風又捎過一陣,談子墨「做作」的表情,隨即煙消雲散。
就好像之前真實表露的表情,才是整人玩的惡作劇!
這一刻,沒有深沉,也沒有玩笑,沒有所謂的「真情流露」,也沒有刻意的「面具偽裝」,只是靜靜地看着犁大牛。
但如此作為,卻平白讓犁大牛忐忑地生吞了好幾口口水,暗想今天談子墨到底是哪根筋不對。
犁大牛已經比他高了半個頭,早就不是八年前雞鳴村里那個玩着泥巴好蒙好騙的孩子了,談子墨突而收回視線,抬頭,望着天空中的飄雪,靜靜地,一言不發。
冷靜的思考已經是他的一種本能,從八年前墜落凡間,斷筋殘翼、身不由己地掙扎在一個陌生地方的時候開始,到走到今天這一步,談子墨的內心早就被煎熬得千瘡百孔……
八年的斷筋殘翼生活是迷茫的,煎熬的,這其中的痛苦和磨難除了談子墨自己再也沒有誰能夠體驗,而那種深入骨髓痛徹心扉的傷痕即使在深井之底碰見談氏刻印之後也無法釋然,他之所以能把這八年的生活演繹得如此淡然平靜,其實,真正壓抑着的感情是常人所不能體會的。
如果說此間八年是陰森的黑夜,那麼犁大牛就是難得的一抹暖陽,談子墨自然心存感激,但現在翼筋已經重塑,而且激活了戰翼,甚至還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