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笑了笑，不置可否地將手指從蠍子面前收回來。

    如果劉琪能看出蠍子的表情，就會發現鬆了一口氣的那個其實是張牙舞爪，看起來凶到不行的小傢伙。

    闕不歸坐在沙發上，左手側撐着下巴：「我想你弄錯一個問題。那就是你是否需要這些信息，對我根本沒任何影響。還是說，我在你心裏其實是一個心地寬大，會無私奉獻的善良人士？」

    善良人士？劉琪的嘴角抽了。

    在沒見識到他的真面目以前她或許還可以用這樣的說法來說服自己，但現在，就算有人真可以從水裏撈出月亮，她都絕對不會相信這醫生是個什麼善良人士！

    那麼她就必須思考他說這話的意思了。他是在索求好處，還希望從她口中得到稱讚？

    想到後面一個，她忍不住抖了抖。他應該沒那麼無聊才對，不然真是那樣就太可怕了。

    醫生笑眯眯地看着她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神情變換快得像本百科全書似的，讓他非常開心地沉浸在「書卷」的分析中。他當然有目的，不過他想要的很簡單，或者說其實已經得到了——那就是對人類的情緒分析。

    如果劉琪知道醫生說那些話，純粹是為了看她的反應，不知道會是怎樣的心情呢？

    糾結了半晌，劉琪終於開口了：「我可以用一個秘密來換。」

    「哦？」醫生挑了挑眉，靜等她下面的話。雖然他沒打算可以從她那裏得到什麼，但若是有意外之喜的話，他也不會客氣。

    「我知道你對一些神秘事件感興趣，所以要告訴你的正是這種事。」劉琪頓了頓，看了他一眼，沒看到他有什麼不耐煩的表情才接着道：「你應該知道聊齋志異里有一個『畫皮』的故事吧？就算不知道，電影應該也有所了解了。在莊姜市有許多都市傳說，其實「批着人皮的妖怪」就是一個。有人叫它畫皮，也有人叫它剝皮行者，總之是竊取別人的皮行走在世的妖物。」

    「所以呢？」醫生還是那副笑眯眯的樣子，讓人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所以，那件事是真的！它是真實存在的！」從上次抓暗鬼時她就知道他不是個普通人，至於他抓去做什麼，她沒有問，也不能問。反正那件事最後以暗鬼的消失而從聖獄的警戒名單上消失，別人不知道為什麼，她卻相信十有八/九是醫生給抓走了。

    再加上這次的事，她決定拿自己知道的這點東西試一試。反正就算失敗，她也無所謂了。

    不過醫生的反應很奇怪，也沒說到底對這個感不感興趣，而是閉上雙眼假寐似的沉思起來。

    「我可以告訴你關於那個東西的線索，你覺得夠不夠條件交換你知道的？」劉琪忍不住催促。

    沒等醫生回答，就聽一個煩躁的聲音從樓下叫嚷着跑上來。

    「有客人怕什麼？我又不是第一次來，難道他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地方？」傅易甩過小路的阻攔衝上來，第一眼看到的是劉琪，然後人就愣住了，衝口而出道：「這個時候還有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