闕不歸掃了一眼那幾個名字，隨便一個都是經常出現在新聞中的所謂名人。也是藍筱薇手機中，被暗夜魅影利用發來提醒信息的號碼擁有者。

    「他們之間應該沒有私下的任何關係。」

    「就這樣？」醫生的回答顯然沒有滿足劉琪，只能用懷疑的眼光來指控他。

    但醫生是誰？他是絕對不會被眼神殺死的那種人。善良和慈悲從來都不會無緣無故在他心種浮現，如果有一天他真的露出那種姿態，肯定有更可怕更黑暗的東西隱藏在後面。

    最後，基本上等於一無所獲的劉琪，憋着一肚子氣回去了。唯一能讓她感到欣慰和得意的是，其實她也有一些重要的東西沒有說出來。本來她是真打算情報共享的，誰知那個無良醫生把她氣得夠嗆，所以她乾脆也就賭氣地不說出來了。

    但她忘了一件事。她口中的那個無良醫生很不湊巧是一位心理醫生，更不湊巧還是一位相當厲害的心理醫生，她那點程度在醫生的眼裏和一張白紙根本沒有任何區別，又怎麼看不出她心裏有話沒有說出來？之所以沒有點明詢問，只不過是醫生覺得不需要而已。

    在她離開後，闕不歸就重新將那張標註了重點的名單拿了起來。

    小路從她那裏回來後，說了句「剩下的會儘快完成」，就說明她應該從那些名字中看出了更多值得注意的異處。但在來之後就只交給了他這些粗淺的東西，不正意味着她還有一些事情沒有說出來嗎？

    她最後問的問題也很有趣。

    ——藍筱薇和那些人有什麼關係？

    她這麼問，其實不就等於告訴他藍筱薇和那些人有些讓她不清楚的「關係」嗎？

    想到這，醫生將已經快要燃盡的香煙拈熄，性感的唇勾勒出一抹迷人的弧度。看來晚上他需要出去逛上一圈了。

    「老大，關於明天的預約……」助手小路從外面走進來，手捧着一個文件夾。

    「預約有什麼問題？」

    「原本的預約是沒有問題的，但有一位希望您可以多看一個人。」

    「哦？」闕不歸笑眯眯地看向他：「你覺得我應該接受？」

    小路一見他微笑心底就一陣發寒，但還是硬着頭皮道：「是，我覺得應該。」

    「那就接下來好了。」他翻了翻時間表：「就定在下午兩點吧。」基本上他只會在每天上午固定接下三位病人，下午時間則會去做讓自己更感興趣的事情。

    「咦？」小路一愣：「您答應了？」他怎麼會這麼容易就答應了？他不是最討厭按照別人的安排來做事嗎？

    闕不歸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挑了挑眉道：「你知道我挑選病人的規則，既然你覺得我應該接下來，顯然就是我會感興趣的那種，我又為什麼會拒絕？」

    「老大！」小路感動了：「原來您這麼信任我！」這一瞬間，他覺得以前所有被欺負被戲弄被摧殘的痛苦全都消失乾淨了。

    醫生雖然無良，那也是對待外人才那樣。自己果然在他的心中佔了巨大的位置呀！

    小路喜滋滋地出去了。

    然而醫生望着他離開的背影，想的卻是——有時間還是去弄一隻真正美人魚的標本好了。男人魚果然還是不夠賞心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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