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小侯爺 第十八章 獄中所聞
還是一人腦子轉得快,這個人也是長發遮面的,身形比較瘦小,滿臉污垢,倒是一雙小眼滴溜溜的炯炯有神,透着一股精明勁,這人說道:「我看是小哥被那仗勢欺人的惡狗咬了吧?然後那惡狗還惡人先告狀,這才使你受了官司,被關到了這裏。」
李策點點頭說道:「這位兄台說得是,不過縣令大人明日便會審理此案,到時一切水落石出,我就可以出去了。」
李策說完這話,眾人並沒有任何羨慕,按理說,他們被關了這麼久,應該是很嚮往外面的自由世界的,李策明天就可以出獄了,他們該羨慕才是,可四人的神情分明是一副可憐同情他的樣子,李策感覺四人的眼神就像在看神經病一樣,不由得大惑不解,怎麼他們不相信自己說的話?
那個瘦小的漢子,聞言只是搖頭嘿嘿冷笑,自顧自得咂着一塊已經沒有肉的骨頭。
另外一人說道:「我說小兄弟,你是真不知還是裝糊塗啊,進了這牢裏,哪能這麼隨隨便便的就出去了?我們剛進來那會兒也似你這般,總以為待個三五日的就可以出去了,沒想到這……唉,老漢現在也不知已經過了幾個春秋,只知道這牢外的大槐樹是謝了又開,開了又謝,已有十多次了吧……」說到這他長嘆一口氣,神情也萎靡下來。
「啊!」李策聽老漢這麼一說,瞪大眼睛看着他,說不出話來,他感覺自己的處境好像並沒有想像得那麼樂觀,於是忙問道:「那老丈,你當初是為何事而被判入獄呢?」
「唉,這事說來話長,原先我家祖傳有三畝良田,小老兒勤於耕種,日子雖清貧,倒也吃得飽飯。可後來那天殺的張員外看上了我家的良田,非要買去建他的園莊,他給的價錢只夠買三畝山田,小老兒一家全依仗這點土地養活,怎能答應,張員外三番五次差人來說,我一直沒答應,不成想這張員外竟勾結這縣令,污衊小老兒借他的錢不還,那縣令得了他的好處,自然是與他一個鼻子出氣,就把我家僅有的三畝良田抵給張員外,說以此還債,我自然是抵死不從,張員外帶人去收地時,我氣不過,拿起鋤頭打傷了一人,那張員外就以此為藉口,說小老兒故意傷人,那縣令就把我抓來這牢裏,一直關到現在,也不知我那老婆子和小兒現在還在不在人世……」說完李策發現此人渾濁的眼裏,分明已經噙滿了淚珠。
李策聽這老漢敘說了這麼個故事,震驚得有些說不出話來,他沒想到事情竟是這個樣子。
在這大宋邊城,不管事情的真相原本如何,是黑是白全憑縣令一人的好惡判斷,他說對那就是對,他說錯那就是錯,即便是對的那也是錯的。
李策印象中的大宋是一個風流儒雅的時代,怎麼竟會有如此黑暗齷齪的交易。想到這他不禁氣憤難平道:「真是沆瀣一氣,狼狽為奸!他們簡直是視人命為草芥!這麼做難道不怕有朝一日,事情暴露了罪責難逃嗎?!」
「哼哼,小子先別為別人抱不平,先看好你自個兒吧……」那個瘦小的漢子,見李策氣憤難平,嘲諷地對李策說道。
「我?我有什麼好擔心的,明日就可出獄,在這就待一晚上,也算是體驗生活了。」李策自嘲地笑笑。
沒想到李策這麼一說更引來那人的一陣大笑,他嘿嘿笑了幾聲後對李策說道:「我說,你還真真穩的住啊,也罷,看在燒鵝的份上,我就給你捋一捋。」
「嗯……與你白日裏打架的為何人?」
李策答道:「叫馬文成,一個紈絝子弟。」
「嗯,好,那這人家中可有權勢?」那人繼續問道。
「這我不清楚,只知道此人家中倒是頗為富足。」
「嗯,這就夠了,小子看來我們要長久作伴了,哈哈……那就通一下姓名吧,某姓余,外人都叫我餘三哥。」
李策聽他說得這麼信誓旦旦,有些吃驚忙問道:「三哥,此話怎講?」
「你還不明白?似你這等案件何需等到明日?那縣令為何要等明日過堂?不就是想利用這一晚的時間收受賄賂嗎?我觀你家亦非什麼大富大貴,聽你說來那馬氏家中倒是頗有餘財,你道那馬氏能似你這般耐心等待嗎?這郭縣令又是一個極為貪財之人,有道是有錢能使鬼推磨,明日作何宣判,難道你還猜不出麼?」
李策心內一驚,聽餘三分析得頭頭是道,難道真是那麼回事?他心裏不由咯噔一下,萬一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