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周把茶放在書桌上，「沈總，剛剛那是誰啊？面生得很。」

    以前沒見馮洲在夢園出入，今晚這是第一次。

    她更好奇那不宜早戀的女孩是誰，讓沈妄言這麼緊張和關心，居然派人保護。

    「做我助理這麼長時間，連最基本的禮數都還沒學會嗎？」沈妄言淡掃一眼周周，眸色波瀾不驚。

    他冷漠的表情，加上不悅的語氣，瞬間就多了威壓和凜然的氣勢。

    周周不敢再正視沈妄言，囁嚅道：「對不起，是我逾矩了。」

    「我不想再聽到這三個字，我也不需要無能的助理，出去。」沈妄言不假辭色。

    周周臉色發白，沒敢再停留，迅速走出了書房。

    帶上房門的那一刻，她的眼淚不受控制地滑落。

    每次她以為離沈妄言近一點，下一刻沈妄言又會把她打回原形。這一次，沈妄言的態度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差，是因為那個名叫柳非煙的女人嗎？

    這兩天，雖然沈妄言表面上看起來沒什麼不同，但這一年時間她學會了察言觀色。

    只要細心一點就會發現，沈妄言休息的時間較以往更早。有時他會恍神，就連開會的時候也會發呆。

    平時毒舌愛罵人，但是這兩天沒有任何一人受到他毒舌的殘害。

    有時他還一直盯着自己的手機看，像是這樣能看出一朵花來。

    以女人的直覺來看，她覺得沈妄言的反常都是因為那像極了夏煙雨的女人。

    她越想越慌亂，心急之下衝到黎文澤跟前問道：「黎管家，柳非煙跟沈總到底是什麼關係？」

    黎文澤淡瞅周周一眼：「不該問的就別問，否則你這個助理做不久。」

    又一個不自量力的女人。剛開始還算本份，最近是越來越不知分寸。

    換作是往日，周周大概會打退堂谷，但這一次她迫切想知道柳非煙和沈妄言究竟是什麼關係。

    「我想知道，你能告訴我嗎？」

    她才問完，就覺得身後不對勁。

    她頓時慌了神，回頭一看，果見沈妄言悄無聲息地站在自己身後。

    完了完了，她可能真要被掃出夢園了。

    怎知沈妄言看她一眼，淡聲回道：「一個無關緊要的女人，她和我沒關係。」

    他去到沙發坐下，吃了一口水果。

    周周卻是一臉喜色。剛才沈妄言是在對自己解釋嗎？就算她逾矩了，沈妄言也沒有罵她或趕她，還耐心為她解惑？

    她感覺自己走路都是飄的，興奮得不行。

    黎文澤一看周周花痴的樣子，暗暗搖頭。等到周周「飄」走了，黎文澤好奇地問道：「柳非煙回東城了，少爺打算冷處理她嗎？」

    「她跟我有什麼關係？」沈妄言反問。

    黎文澤一時語塞。

    沒關係還要花費這麼多人力物力在全國把人找出來？找出來了，又把人家晾到一旁。

    他家少爺做事越來越讓人摸不着頭腦。

    「少爺，我想問一下，不需要派人盯緊柳非煙嗎？」

    黎文澤老早就想問這個問題了，此刻終於憋不住，就不怕柳非煙逃跑嗎？

    「小善才剛上大學。」沈妄言薄唇輕掀。

    黎文澤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小善是誰。

    他迅速過濾一遍沈妄言的話，這才明白沈妄言的意思。

    沈妄言的意思是，有柳善這個籌碼在手，柳非煙不敢輕舉妄動。

    難怪派那麼多人保護柳善。不過，這麼親昵地叫人家小善，是把人家當小姨子在討好嗎？

    「少爺說的是。柳善在少爺的掌握當中，柳非煙再狡猾也玩不過少爺。」黎文澤順勢拍沈妄言的馬屁。

    說是說，這兩天沈妄言的睡眠質量好了，心情也不錯，大概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吧。

    另一邊，柳非煙一個人窩在床上，在思考自己今後要找什麼樣的工作養活自己。

    她欠了商秋雲六位數的債，還要養活小善和自己。小善上大學也是筆不小的開銷，這次交完學費，已經很窮了。

    晚上這麼早睡覺，實在是很浪費時間，她能不能晚上找份兼職？

    這晚她睡眠質量不好，第二天起了一大早，索性去找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