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非煙靠近沈妄言，直勾勾地看着他這張冷艷勾人的俊臉，鼓足勇氣又問：「你前段時間半夜老是出門，是去見韓如意嗎？」

    該問的就要問，不然心裏老堵着一根刺，渾身上下不舒服。

    「也虧得你忍了這許久。我還在想，你什麼時候才會問我這件事。」沈妄言的挺鼻在柳非煙小巧的鼻頭蹭了蹭，動作親昵。

    「我一直在等你主動跟我說。如果我不問，你是不是這輩子都不打算說了？」柳非煙用力捏了捏他挺直的鼻樑。

    沈妄言抱她進了主臥室，放她上床，端正顏色道：「我不說，是不想讓你厭煩。最近我懷疑是韓如意收集你的黑料，我也懷疑是她買通歹徒對你下毒手。因為不希望她再接近你，破壞我們之間的感情，所以我派人把她關押起來。即便這樣，她也不省心。專門挑在深更半夜自殘，逼我去見她。你也知道，以前我把她當成好朋友。她如果真丟了性命，我也不好向韓家交待，所以只能去見她。你放一百二十個心，我和她之間沒有任何曖昧。」

    他心裏滿滿都是一個名叫柳非煙的女人，哪還有多餘的角落裝什麼韓如意？

    柳非煙傻傻地看着沈妄言，不知該說什麼。

    他給她的答案毫無破綻，她卻覺得太過完美了，好像他早料到她有此一問。

    「除了韓如意，你有沒有瞞我其它事？」柳非煙端正顏色問道。

    「要不要我把心掏出來給你看？」沈妄言淡聲反問。

    柳非煙埋進他的懷抱，嗡聲嗡氣地道：「我就是很不安。」

    「是不是韓如意跟你說什麼了？」沈妄言挑起柳非煙的下巴，逼她正視自己。

    柳非煙如實點頭：「她今天來片場了。我找她聊了聊，她跟我說了一些事。她還說，你和我之間的問題不在她……」

    「以後你別再見她。這個女人心懷不軌，她對我有想法，當然是巴不得你我早點分開。還有，她的話你也一個字都不能信，知道嗎？」沈妄言在柳非煙的唇輕啄了一口：「我去給你熱杯牛奶，喝完你就早點睡覺。」

    幾分鐘後，柳非煙喝了牛奶，安安穩穩地在沈妄言的懷裏睡去。

    臨睡前她還在想，這個男人一向對她很禽獸，這一回怎麼輕易就放過了她，居然沒有對她動手動腳。

    沈妄言抱着柳非煙躺了一個小時，確定懷中的女人睡得深沉，這才起身出了主臥室。

    讓黎文澤盯緊柳非煙，他出了夢園。

    韓如意接到沈妄言的電話時，笑得合不攏嘴。無論沈妄言是因為什麼原因找她，最起碼她今天能在凌晨時分就能見到他。

    她出門時特意裝扮了一番，穿着一條翠綠色緊身連衣裙，襯得她膚色晶瑩剔透。她化了淡妝，突出精緻的五官。再加上她傲人的上圍，凹凸有致的身材，任何男人看到她這樣的尤物，都會動心吧。

    再一想到沈妄言挑剔的眼光，她跟在他身邊這麼多年也沒能讓他對自己動心，她就知道，自己再美再動人，都打動不了鐵石心腸的他。

    韓如意到達目的地時，遠遠就看到站在江邊的沈妄言。

    在周圍，多了一圈西裝男人，把附近給隔離了開來。

    她手心突然滲出了汗意，突然有點害怕。

    哪怕離得那麼遠，她也感覺到從沈妄言身上散發的戾氣。

    韓如意鼓足了勇氣，去到沈妄言身邊站定：「阿言，你找我有什麼事……」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沈妄言一掌扇了個正着。

    她的耳膜被打得嗡嗡作響，唇角滲出血絲，腦袋歪在了一旁。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沈妄言，眼淚嘩啦啦直掉：「你、你打我？！」

    剛才沈妄言那一掌，不只打在她的臉上，更打在她的心上。這個男人怎麼可以這樣對她？

    「你是不是應該感到榮幸，這是我這輩子第一次打女人！」沈妄言又一掌狠狠扇在韓如意的臉上。

    昏暗的燈火，划過他陰沉的眼，哪怕是韓如意被打得頭暈眼花，也看得真真切切。

    「我警告過你，讓你不要去找非煙，為什麼你就是不聽勸？」沈妄言狠狠掐住韓如意的下齶：「看來我對你還是太過仁慈了。」

    韓如意曾經見過這樣暴戾的沈妄言，那時候他還是孩子，像是沒有感情的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