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竹馬是太孫 第49章忌辰
湛明珩想法子去調包聖旨了。先以擬寫匆忙疏漏年月為由,哄騙得納蘭崢連瞧都沒來得及瞧將東西給了他,又去太寧宮罰了一個時辰的跪,才終於被昭盛帝召了進去。
他曉得假造聖旨絕非小事,倘使他不是皇祖父的親孫子,現下恐怕已身首異處了。因而十分誠懇地請了一番罪。
昭盛帝怒髮衝冠地將他狠狠教訓了一通,訓得他臉都抬不起來才算數,命中書舍人照原樣新擬了聖旨,繼而揮手呵斥他走了。
趙公公覺着,主子爺的確該氣的。畢竟小太孫竟然……竟然先送了納蘭小姐回府,才來太寧宮請罪。
只是待小太孫灰溜溜走沒了影,卻聽主子爺冷哼一聲,隨即變了個臉,神情滿意地道:「這小子倒是個皮厚的,將自個兒誇得厲害!」說的是聖旨裏頭的讚詞。
趙公公掩着嘴笑,順着他的意道:「小太孫神機妙算,巧破此局,那才多少的時辰,將這讚詞寫得出彩不說,且竟能製得如此精緻,堪得以假亂真……小太孫如今儼然已可獨當一面,再說納蘭小姐小小年紀又有如此風範,將來必得母儀天下。陛下盡可寬心了!」
昭盛帝覷他一眼:「瞧你這天花亂墜的,數這張嘴巴厲害!你這意思是,朕盡可放心去了?」
趙公公忙給自己掌嘴,一面道:「奴才失言,奴才失言了!」
……
納蘭崢過了幾天熱鬧日子。祖母高興壞了,成日地拉她說話,講的多是女子出嫁後要曉得遵從的事宜。只是那些溫良恭儉讓的也便罷了,竟連閨房之事也與她含蓄地提了。
她可不曾想過這天南海北遠的東西,畢竟聖旨只說「擇吉日」,湛明珩此前也承諾了待她及笄,婚事自然不會這般的早,因而聞言頓時面紅耳赤。若非她也算口齒伶俐,幾次三番地打擦邊球含糊了過去,可真得找個地縫鑽了。
她為此更是想念父親。倘使父親在,決計會心疼她的。
可惜前線戰事吃緊,這魏國公府的大家長為大穆朝出生入死,卻恐怕至今都不曉得閨女已被皇家擄了去,待凱旋歸來,得知自個兒是最後一個知情的,必得氣得七竅生煙。
再過幾日,納蘭崢收着了湛妤的信,信中約她府上一敘。妤公主這些年待她不薄,且也可說是為她與湛明珩「殫精竭慮」了六個年頭,她自然該赴約。卻哪知當日清早梳妝一番踏出府門,便見那深紅大漆的榆木雕花馬車前頭立了個人,見着她便行禮。
她向湛允頷了頷首,心內哭笑不得。她換車夫了,那車裏頭必然也多了個人。妤公主真是沒有一回不賣她的。
果不其然,掀簾入車見湛明珩端着杯茶,優哉游哉地喝,手下是一盤棋局,都沒有抬眼看她一下。
納蘭崢揀了離他最遠的地兒坐了,與外頭道:「行車吧。」
湛明珩這下抬眼了,理直氣壯問:「怎得坐那裏,你是瞧不見我?」
「瞧見了,只是看太孫殿下專心研究棋局,恍入無人之境,不忍亦不敢打擾。」
她態度冷冰疏離,湛明珩一愣,這才察覺到哪裏出了岔子。他是習慣了她跟着自己的,也早便對她存了意,因而那婚約於他而言不過算添了一筆,實則分別不大。可對女孩家而言便不同了。她從前對他不過比對旁人多了幾分熟悉與仰賴,如今卻是拿他當未來夫婿瞧,遇事愈發地小氣在意了。
他見她來了也不招呼一聲,她當然會不高興。
湛明珩想通了,快意地笑起來,當即挪了過去,又揀了塊手邊碗碟里金黃可人的糯米糍餵到她嘴邊說:「我是怕你沿途無趣,才擺了棋局想與你下的。」
實則納蘭崢一點不難哄,況且並未多生氣,見狀也不計較了,只是沒那臉皮被他餵食,拿了手去接。誰知他一下將糯米糍拿遠了,不給她接:「怎得,你是有手沒嘴?」
果真好不過三句話,瞧他這兇巴巴的模樣!
她瞪他一眼:「我便是不吃你手碰過的東西。」
「那嘴碰過的吃不吃?」見她一臉不明所以,湛明珩又笑着補充,「拿手餵你你不要,可不得逼我用嘴了?」
納蘭崢立刻湊過去,一嘴叼走了他手裏的糯米糍。
他真是……自以為如今已能扛過他的調侃,卻不想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總有新鮮詞兒攪得她難為情!
於是那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