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竹馬是太孫 第67章強勢回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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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穆王朝建國至今不過兩代,先皇時期曾有開國六公,功勳最長二者享世襲爵位,其中一位便是納蘭崢早逝的祖父。老魏國公乃從龍重臣,一生戎馬,忠義英勇,曾替太-祖皇衛護半壁江山。
只是建朝不久,開國六公裏頭便出了位心懷異端的謀逆賊子,最終落了個累及滿門的下場。有此先例,太-祖皇便忌憚上了這幾位功高震主的開國元勛,很快又有兩人不得善終。
老魏國公彼時恰逢傷疾復發,不久人世,因而未被殃及,其年幼的長子納蘭遠亦順利承襲了爵位。只是到底榮寵不復從前了。
如今的魏國公府雖仍背着那金光閃閃的名頭,論實權卻算不得如何厲害,否則納蘭遠也不會被謝氏沉甸甸的外家壓迫至此了。
納蘭遠如今三十五的年紀,官至從一品的右軍都督府都督同知,任的是勞神卻功淺的苦差事,因四川、雲貴那地界不大安分,平日裏總十分忙碌。下人們見國公爺在議事,連四小姐的通傳都沒敢報,等一眾幕僚門客從他房中走出,方才叩門進去。
聽聞小女兒在外頭隔間等了自己一個多時辰也沒吵嚷一句,納蘭遠略有動容,出門卻見納蘭崢跟小貓似的蜷在圈椅上睡着了,一本雜記兜在懷裏要掉不掉的樣子。
見此情景,他對一旁預備叫醒小姐的綠松比了個「噓」的手勢。
綠松點點頭,朝他頷首福身行了默禮,完了又見他輕手輕腳走上前來,似乎想將小姐懷中的雜記悄悄抽走,好讓她睡得舒坦些。
她覺得好笑極了,老爺平日裏那麼威嚴的一個人,竟還有這樣的一面。
只是還不及他靠近,納蘭崢自己醒了,揉揉惺忪的睡眼,似是一時還未反應過來自己身在何處,盯着近在咫尺的那張俊朗面孔好一會兒才咕噥道:「父親,您忙完了?」
納蘭遠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活像個偷吃被抓的賊,收回來才悻悻道:「你倒好,在這隔間睡得舒坦。」
她片刻便醒了神,笑起來道:「誰叫您這雜記實在太不好看了。」
「你能看懂什麼?」納蘭遠挑了挑眉,分明知道小女兒有書香氣,嘴上卻不承認,「可是為了嶸哥兒來的?進裏邊來。」
納蘭崢跳下圈椅,將雜記丟給綠松示意她物歸原位,自己則跟着納蘭遠走了進去,一面開門見山道:「父親,您與宣遠侯爺可相熟?」
「嗯?」他反問一聲,「你這女娃倒真不像閨閣小姐,成日打聽這些。」前些天也是,說是想替嶸哥兒在書院裏物色幾位同窗好友,央求了他好半天。他是想着她說的有理,又因自己身份敏感不宜去書院,才會應了她的。
「還不是為了嶸哥兒嘛!」納蘭崢撇撇嘴,「您答我是了。」
「明家人在京中風評素來不佳,故我與宣遠侯私下往來也不多。你好端端問這個做什麼?」
「我今日在雲戎書院見到了宣遠侯府的三少爺,此人與嶸哥兒走得近,可我卻覺得他品性不大好。」
納蘭遠眉頭微蹙:「明家人實在貪心,送去了嫡長子不夠,竟還要培養老三。你倒說說,他的品性如何不好了?」
納蘭崢有意替弟弟隱瞞,自然不會講實話,便換了個說法:「那明三是個逃學的,性子頑劣得很,我怕他帶壞了嶸哥兒。嶸哥兒識人淺,難保不被他人攛掇呢!」
是已經被攛掇了。
納蘭遠沉吟片刻:「明家老三是庶出子,且聽聞兒時一直養病在床,因而未曾在人前拋頭露面過,父親對此人也不甚了解。」
「我聽嶸哥兒說,他叫明珩,『玉珩』的『珩』。」
納蘭遠聞言一愣又一笑:「明家膽子不小,竟給小輩取了個這樣的名。」
「這名有何不對?」
「你不曉得,咱們朝的小太孫便叫『明珩』,只是前頭多了個皇室的『湛』姓。」
納蘭崢低低「啊」一聲:「不該吧?」
「你這丫頭怎得一驚一乍的?」
哪是她一驚一乍,是這樁事當真太古怪了。
納蘭崢蹙起眉:「明家人不怕犯了忌諱受牽連嗎?」
「許是那明三比太孫先出的世取的名吧。既然陛下都不追究明家人,要他們給小輩避諱改名,旁人又會說得什麼。」
她點點頭:「話雖如此……父親,您說,太孫會去雲戎書院念書嗎?」
納蘭遠似是聽見什麼好笑的話:「你當那東宮輔臣,太孫太傅和太孫太師都是擺設?」
「我想也是。」她撅着嘴說了一句,心道約莫真是巧合吧。
納蘭崢想事情想得認真時總喜歡皺眉頭,正出神呢,不意身子忽然一輕,竟是被抱了起來。納蘭遠將她揣得高高的,一面抬步朝外走去:「你這丫頭,小小年紀倒學會皺眉了,嗯?」
她一雙軟綿的小手親昵地環住父親的脖子:「這可不正是您的神-韻?」
納蘭遠英氣十足的眉峰霎時舒展開來,朗聲笑道:「咱們國公府的姐兒數你嘴最甜。」說罷又道,「嶸哥兒的事父親知道了,你這姐姐向來做得出色,只是也該考慮考慮女孩家自己的事。你念書好,若有餘力,也可及早與你幾位姐姐一道學學女紅,養養性子。」
「女紅有什麼難的?我是國公府的小姐,該學些一般姑娘學不了的東西。」
「哦?念書是好事,你幾位姐姐都不大有書香氣,倒是你,年紀小,識字卻多,還寫得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
納蘭崢心道她會的多着呢,只是平常不外露,怕嚇着人罷了:「父親,我說的可不是念書。」
「那你還想學什麼?」
「我想學嶸哥兒學的東西。」她撇撇嘴,「不過我知道您不會答應是了。」
納蘭遠聽完前半句剛要發話,卻聽她自己給自己圓了後半句,這到嘴邊的訓話說不出來了,轉而笑着颳了一下她那玉珠似的鼻尖:「知道好。你雖聰慧,卻畢竟是姑娘家,舞刀弄槍便罷了。看些兵書倒無傷大雅,我瞧你給嶸哥兒寫的注釋還挺像模像樣的。」
「那當然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