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越的護軍馬上都有用來綁獵物的繩子,程越下令把那個蒙古將領的手腕腳腕都儘可能綁緊,讓他少流一點血。其他的蒙古騎兵都捆住雙手,拴在馬後。
護軍將沒死的馬都斬殺,減少它們的痛苦。騎上蒙古人的馬,馱着蒙古將領,拖着蒙古騎兵,不再尋找獵物,踱馬而回。
忽必烈坐在黃金帳,微笑着等一個又一個的蒙古大將帶着得意的表情,把他們獵到最好的獵物進獻到他面前。
進獻完獵物後,每個人都會得到一杯馬奶酒,坐到大汗的身邊慢慢喝,再彼此爭論誰的獵物更好,金帳里一片粗豪的歡聲笑語。
斡羅真剛獻上一隻巨豹,風頭最勁,眾將都恭喜他,他卻悶悶不樂。
在帳前高台上負責瞭望的人大喊道:「兩位公主和程左丞來到!兩位公主合獵了一頭豹子,咦?那是怎麼回事?不好!大汗,出事了!」
忽必烈和眾元將不由一怔,宋都木達沉聲喝道:「出什麼事了?快說!」
那人喊道:「程左丞似乎殺了一個人,還俘虜了三十個人,看不清楚是誰,待我再看看……不好了,是鄂羅齊!是參知政事鄂羅齊!」
舉座皆驚!什麼?鄂羅齊被殺?這還得了!
鄂羅齊是宿將,立功無數,驍勇善戰,但也殘忍嗜殺,先後屠了十幾城。後來被忽必烈調到身邊,不讓他再去帶兵。他與被程越殺掉的圖特穆爾是表兄弟,眾將都知道這一點。
忽必烈也想到此中關鍵,況且還有兩位公主在程越身邊,其中必有蹊蹺,所以沒有立即暴怒,穩穩坐在矮凳上,緊握雙拳,圓睜雙目,等待程越到來。
過了一會兒。帳外煙塵蔽天,程越和兩位公主帶着手下眾將到達。兩位公主身份尊貴,先率軍進帳,還抬着頭豹子。但已經沒人關心。
兩位公主面容鎮定,向忽必烈獻上獵物後,靜靜地坐到一邊。
程越從馬上卸下鄂羅齊,往肩上一扛,大踏步向金帳里走。脫脫和張孝忠、李大時緊跟在後,一起入帳。
程越不管他的傷勢,把鄂羅齊隨手扔到地上,道:「臣惶恐,沒有得到獵物,只抓到亂臣賊子一名!」
鄂羅齊還沒死,手腳俱被包紮起來,但還是看得出他的慘狀。鄂羅齊無力地呻吟了一聲,似乎想為自己辯解,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忽必烈怒髮衝冠。喝道:「程越!把話說清楚,什麼叫亂臣賊子,他可是朕的參知政事!」
程越將事情的始末說了一遍,冷然道:「此人藉口搶奪野豬,公然對我護軍下手,分明是想挾怨報復於我,若不是我手下護軍捨命相護,現在恐怕我已經沒命了!我說過,任何人敢在我面前拔刀威脅我,必死!念在他是大汗的參知政事。我只廢了他的四肢,將他擒到大汗面前,請大汗給我一個交待!」言中的「臣」已然不見,全都換成了「我」。可見程越已經怒極。
聽完事情的經過,剛才還憤憤不平的蒙古眾將和忽必烈全都沉默下來。
程越的說法中有誇張之處,鄂羅齊應當只想羞辱他而不是要殺他,但程越如果非要說鄂羅齊要殺他也不能算錯。誰知道如果程越面前沒有護軍的話,鄂羅齊會不會真的攻擊程越呢?尤其是程越不懂蒙語,對着程越拔刀衝過來。程越不可能會有別的想法。
兩位公主很明顯已經問過了鄂羅齊手下的騎兵,站到了程越這邊。如此一來,別人還是少說話,靜候大汗的裁決即可。
忽必烈陰沉地看着怒不可遏的程越,心中深自痛心。鄂羅齊被程越所傷,令他大感意外,但卻不能怪程越。鄂羅齊挑釁在先,程越報復在後。也有一種可能,程越是故意加倍報復,但卻沒法證明,因為他和當時他身邊的人都不懂蒙語。
程越有理由憤怒。圖特穆爾的事已經蓋棺定論,鄂羅齊還不服氣,竟然貼身突襲,讓程越險些遇險。倘若換作自己的皇子脫歡在南宋遇到這種事,他也非殺了那個惹事的人不可。
這件事說輕了是誤會,說重了是鄂羅齊違反聖旨,是輕是重,都在忽必烈的一念之間。
忽必烈轉頭向兩位公主問道:「你們都問清楚了麼?鄂羅齊為什麼要這樣做?」
囊加真氣道:「程左丞根本沒惹他,他就藉口不許程左丞與他們搶奪一頭大野豬,把程左丞護軍的馬殺了。程左丞的護軍全部受傷,只剩兩位團長和
第三百三十一章 兩位公主的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