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裏屋，趙陽把門關上。

    剎那間，趙陽感覺李家壯突然握緊拳頭，聳起了肩，整個人變得很緊張。

    趙陽想了想，覺得這也難怪，如今屋裏只有他們兩個人，他和李家壯都是活的，下一次打開門的時候，趙陽依然是活的，至於李家壯是活還是死，就不一定了。

    找人治病，至少要找個信得過的人，在這個村里，趙陽是李家壯最信不過的人。

    萬一死在這，他李家壯就太虧了。

    李家壯寧願跟趙陽打一架，就算打不過，被他打死，也比在這裏被莫名其妙弄死了要強。

    其實每個醫生都是殺人專家，越是了解生命，知道怎麼救人的人，就越懂得怎麼殺人。

    殺人與救人，就像是一條車道，左邊是直行，右邊是逆行，這兩個通道之間可以是實線，也可以是虛線，這完全取決於開車的人。

    一個人想要從一個車道轉向另一個車道，只需要打一下方向盤，掉個頭就可以了。

    李家壯心裏怕極了，以至於趙陽都能感受到他心裏的恐懼。

    「大壯。」趙陽叫了句。

    「啊，啊？」李家壯突然一個激靈，問道。

    「你還沒告訴我你得了什麼病呢。」趙陽笑容玩味地道。

    「哦……是，是……」這話李家壯真是開不了口。

    李家壯趁趙陽被趕出村子，不在村里，趁虛而入，搶了他的女朋友，而且還結了婚，這本來是件讓他非常爽，非常得意的事情。

    李家壯娶田小蕊那天，一想到趙陽知道這件事之後痛苦的臉，他簡直爽到不能再爽。

    然而現在要他說雖然結了婚，可是卻始終草不了趙陽女朋友，這臉簡直都不能要了！

    「怎麼了，你快說啊！我這後面還有患者呢，你這不是浪費我時間麼。」趙陽不高興地道。

    「你等會，讓我想想。」李家壯歇斯底里的道。

    「好，給你三分鐘，你不說，我就開門出去了。」說着，趙陽坐到一邊，目光落在李家壯臉上，像是在等待他的答案。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李家壯額頭上的汗越來越多。

    顯然，他太緊張了！

    對於一個老爺們來說，什麼最重要？

    面子！

    為了面子，男人甚至可以去死！

    然而，現在要是要了面子，就等於一輩子都草不了女人，不光草不了女人，連孩子也生不出來。

    而且，田小蕊早晚會和他離婚，到那時候，他還是沒有面子。

    紙是包不住火的！

    想到這裏，李家壯有點動搖了，而就在這時候，趙陽突然說道：「好了，三分鐘到了，再見。」

    說完，趙陽便站起身來，打算要出門。

    可就在這時候，李家壯突然攔住趙陽，把心一橫，說道：「我突然想起來件事！」

    趙陽看着李家壯的臉，卻沒想到他突然問了一個讓趙陽莫名其妙的問題。

    「趙陽，你前兩天在縣裏是不是看到我妹妹了？」李家壯問。

    趙陽沒想到李家壯會突然問這個，想到鄒立宇的事情，趙陽點點頭，說：「是碰巧遇上了。

    「那你……你都對她做了什麼！」李家壯登時一把揪住趙陽的衣領，厲聲問道。

    「我對她做了什麼？」趙陽面不改色，冷笑道：「我特麼能做什麼？你既然知道我看到她了，就沒問問她我對她做了什麼？」

    「她能告訴我嗎？你告訴我，你都對她做了什麼！今天你不把事情說清楚，老子跟你沒完！」李家壯怒道。

    「我特麼什麼也沒做。」

    趙陽心裏想，嗎的，該不會這李家歡那天受了驚嚇刺激，回去之後更變本加厲，比以前更叛逆了吧？

    一想到李家轉鼻子上、耳朵上、肚臍上都穿了環，趙陽有點遺憾。

    哎，之前也是忘了，怎麼沒注意看看她胸口和下面穿沒穿環呢。

    趙陽雖然不喜歡女人把自己搞成那樣，心裏卻還是有好奇心的。

    「你覺得我會相信嗎？」李家壯破口大罵道：「嗎的，你個混蛋，我妹妹現在性格大變，你說你沒對她做什麼，我能相信你？」

    「你相不相信是你的事情，我還告訴你了，我不光沒對她做什麼，我還救了她，要不是我，你妹妹現在早被人弄死了！」趙陽這會也上來脾氣了，被人冤枉也就算了，明明是救了她，反倒被冤枉害了她，憑什麼冤枉老子！

    「你說什麼？」李家壯微微鬆了下趙陽的衣領。

    「李家壯，你特麼在質問老子之前，應該去好好問問查查，別跟條瘋狗似得亂咬，告訴你，那天要不是我，你妹妹就完了！」趙陽推開李家壯，狠狠說道。

    這下，李家壯悶了半天不吭聲了。

    他知道，從小到大趙陽有個習慣，那就是他做過的事情，你問他，他一定會認，從來不會抵賴。

    既然趙陽說他沒對李家歡做什麼，相反還救了李家歡，李家壯這下反倒沒話說了。

    「我問你，李家歡現在怎麼了？」趙陽問。

    「她，她……」李家壯欲言又止。

    「怎麼了，她受刺激了？」趙陽再問。

    「是！」李家壯點點頭。

    「你可以帶她來，我治療精神疾病也有辦法。」趙陽心裏突然覺得有些不舒服。

    這李家歡應該不至於啊，被刺激成這樣，畢竟當時鄒立宇他們還沒下手呢，只是讓她受到點驚嚇而已。

    「不，還是算了。」李家壯搖搖頭道。

    「怎麼，你不相信我？」

    趙陽還是很想幫李家歡的，畢竟是從小跟着自己屁股長大的。

    趙陽記得小時候家裏生活拮据，李家歡經常拿着冰棍來找他，把冰棍給他吃，不光是冰棍，香蕉蘋果什麼的，只要李家歡有，都會拿來給趙陽分享。

    後來這事兒被李家兄弟知道了，後來每次李家歡得了冰棍什麼的，李家壯和李家才都必須看着李家歡一口咬上去，才會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