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姑娘打蛇隨棍上：「娘啊，大恩無以為報，所以我才決定以身相許啊。」

    「噗——」

    「咳咳咳——」

    「……」

    本來只想在她娘面前表表衷心的，哪知一激動大聲了，以致外面的幾人都聽見了，包括話題主角——向九同志。

    燕子姑娘尷尬地好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你嫂子最後會同意這門親事嗎？」

    吃過午飯，張奶奶攆倆口回自己家午休，年夜飯後要守夜，可得養足精神。

    可肚子吃飽了一下子哪睡得着啊，盈芳便拉着向剛去了娘家。

    倉房裏還有些東西要歸整，既然婚後大部分時間要住夫家了，有些東西還是趁着免費壯勞力在，一趟扛回夫家去。至於地窖里的囤貨，已讓金轉移了一半到向剛家了。

    盈芳收拾，向剛打包；男女搭配，幹活不累。

    聽她問及燕子和向九的事，向剛沉吟了片刻，回道：「不好。」

    是真不好。

    畢竟，老一輩的思想仍舊停留在「高門嫁女、低門娶婦」的觀念里，總希望女兒有個好歸宿、嫁個好人家。

    再者，燕子是城市戶口，爹媽皆是工人，雖還不是正式工，但只要留在城裏，轉正是遲早的事。

    「你直不可能不就得了。」聽完他的分析，盈芳有些沮喪。

    相比男人理智的剖析，女人碰到感情問題就容易衝動盲目。

    向剛蹲在地上，給一袋袋口糧、菜乾紮緊袋口，然後疊放到籮筐里。邊不厭其煩地給媳婦兒解釋：「我只有這個可能，但也不排斥另一個可能，所以別太悲觀了。今天這樣破了也好，沒見師傅師娘都樂見其成嗎？你師兄也持中立態度，強烈反對的就只有嫂子。給她點時間，難保不會想通。」

    「假如換作你呢？」盈芳不知想到啥，停下手裏的活偏頭問。

    向剛挑眉看她：「換作我什麼？」

    盈芳移開視線，抿了抿唇聲：「將來你閨女跟着你成了城市戶口，卻喜歡上了農村子，你會不會反對？」

    事實上，她想問的是，他的戶口已調至部隊，而她依然是農村戶口，他真的不曾嫌棄過她麼？

    話到嘴邊，硬生生改了口。

    向剛聞言，差點笑出聲。

    傻媳婦，閨女的影子都還沒呢，就開始未雨綢繆。

    「關於這個問題……」他頓了頓，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我們放到午睡時再討論。」

    為嘛放到午睡而不是現在？

    盈芳起先不懂，到了新房，洗漱完、解開辮子正慢慢梳着，被男人一記近乎粗魯的動作扛上了床。

    「不是想要閨女嗎？不努力怎麼生？」

    「誰、誰要生閨女了？」

    她趴在被窩裏，被他壓着起不了身。

    「那兒子？」他在她耳邊輕笑了一聲，「還是兒女合來一雙？」

    「你咋不來一打？」

    她一定是被他逗得腦袋發熱了。

    愉悅的低笑，從她耳畔襲來。

    緊接着，濕熱的吻，時而溫柔、時而激烈，從耳垂開始，遍佈全身……

    醒來時，天已擦黑，男人似乎早就起來了，身邊的被窩摸着有點涼。

    盈芳支起胳膊看床邊柜上的石英鐘。

    「呀！四點了！」

    「不急，晚飯還早。」向剛掀開門帘走進來，身上穿着單薄的舊棉襖卻還在冒汗。

    「我把囤着的柴禾都砍好了，紮成捆疊在柴房，要用了一捆捆拿就行了。方才師娘派海洋送來一碗水餃，是今兒要守夜，晚飯索性遲點開，讓我們先吃幾個餃子墊墊肚子。我看你睡得香，就沒喊你。這會兒餃子怕是冷了，我去熱一下。」

    「我來吧。看你滿頭大汗的，趕緊拿熱水擦一擦，裏衣濕了就換下來，別着涼了。」

    盈芳邊邊要坐起，被向剛按住了。

    「出點汗怕什麼，我都習慣了。倒是你，剛醒別馬上出去。棉襖套上坐着別動，我先把餃子熱上，擦了澡咱們一塊兒吃。」

    向剛的手腳一貫很快，打來熱水、快速地擦了個戰鬥澡；換上乾淨秋衣、套上棉襖，再把髒水倒掉、地板捻干，一連串動作一氣呵成。

    澡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