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一二三四五六七 17.兩條路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黑暗的道路好似沒有盡頭一般。
荷青不清楚自己走了多久,他隱隱約約的感覺到,那樣無限蔓延的黑暗早已濃郁到了可怕的程度。荷青從來不知道,碧波湖居然有如此寒冷的地方。
在荷青的意識中,碧波湖鋪撒的陽光既明亮又美麗。尤其是陽光透過湖面來到湖中,一道道的光束映襯在清澈的湖水之中,是那麼的眩目,又那麼的讓心欣喜。
偏偏擁有這般美景的碧波湖,竟也存在着這麼陰冷之地,陰冷的都讓人懷疑這裏是不是碧波湖,感覺如此不真實。
荷青有大黑蛟替他驅寒,情況比較樂觀,與他們同行的水草和鯉魚就沒有這麼幸福了。
由於道路里太冷,她們幻化的厚實外袍根本抵抗不了寒意。她們肩並肩,緊緊地牽着對方的手,亦是冷得受不了。水草冷得臉色發白,要不是她心心念念着一定要找到貝殼嬸嬸,她實在是多一步路都不願再走了。
於是,藥醫不得不停止前行,他取出驅寒的藥物:「這兒很冷,禁地會更冷,這些本來是我留着給你們在禁地服用的藥丹。你們受不了的話,就先回去,千萬不要逞能。」
藥醫拿出來的驅寒藥物,黑璽看都沒看一眼,他壓根不需要這些。
正因為大黑蛟不要,被大黑蛟牽住手的荷青也沒服用驅寒的藥物。這會兒,他牽着大黑蛟的手感到特別暖和,無需藥物輔助。他吃也可以,不吃也可以,不如暫時不吃。
不管怎麼說,藥物彌足珍貴,他眼下完全能節省一些,將這些藥物留給更需要它的人。
鯉魚和水草着實冷得受不了,她們急匆匆地接過藥丹一口吞下,臉上這才恢復了些許血色。
黑璽見狀不問不勸,她們若是不服用藥草的話,一直冷着凍着也不是個事兒。她們與黑璽的修為相差甚遠,達不到自行的驅除寒冷的程度。
服了驅寒藥物的水草很快緩過了勁兒,她又有力氣繼續趕路,不再是哆哆嗦嗦的困在半路走不動。她沖眾人笑了笑:「我沒事,不用擔心我。我現在已經好多了,我能堅持得住。」
再次啟程,藥醫不快不慢地走在最前面,他始終處於大黑蛟觸手可及的位置。一旦藥醫有任何異動,大黑蛟可以立刻制服藥醫,避免藥醫傷及他人。
在此期間,藥醫沒有刻意改變步速,大黑蛟也沒有刻意的改變步速。他們之間保持距離的原因,彼此心知肚明。
黑璽篤定,藥醫在睜眼說瞎話,不值得相信。接下來要怎麼尋找扇貝妖怪,黑璽會採用自己的辦法,與藥醫完全無關。
眼看他們走的時辰越來越久,荷青愈發疲憊,黑璽認為,他們沒有再繼續走下去的必要。任由藥醫帶路,不是解決問題的有效途徑。
根據黑璽的判斷,他們此刻走的這些路程,已然超過了扇貝妖怪獨自前行的長度。
其中,至關重要的判斷依據是玉石的氣息,玉石的氣息逐漸遠離黑璽,黑璽和玉石所在的位置拉開了距離。
此前黑璽也曾考慮,倘若玉石無意間從扇貝妖怪口袋內掉出,落在了某個不相關的地方,它不在扇貝妖怪的身邊,該如何是好。
即使如此,黑璽同樣認為他們很有必要先尋得玉石的下落,進而猜測扇貝妖怪的處境。
沒有任何徵兆,黑璽停下腳步。他不再往前走了,緊跟黑璽身側的荷青也隨之停在原地。
荷青納悶地看着大黑蛟,不懂大黑蛟突然止步不前的理由。大黑蛟握着荷青的手溫暖依舊,這一刻,荷青可以感應到對方的平靜,並非中途忽然出了意外。
他記掛貝殼嬸嬸,卻也犯愁這麼茫然的前行何時是個盡頭。
藥醫對這番變化一頭霧水。大黑蛟不走,藥醫也不得不停止趕路。大黑蛟命令藥醫帶路找人,他們尚未到達禁地,大黑蛟這是又要鬧哪般。
他沒來得及開口詢問大黑蛟,就聽到大黑蛟問道:「這裏只有一條路?」
&只有一條路。」藥醫給予了肯定的回覆。
答案一目了然,大黑蛟何必多此一問。這裏從頭到尾只有一條路,縱是它曲折昏暗,可它沒有分岔路,難不成大黑蛟將至今沒找到貝殼嬸嬸的原因,歸於他帶錯了方向。
只此一條道路通往禁地,再無其他。
黑璽聽得藥醫的話,他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