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把脈的人是不是都會抓藥？」糾結許久，還是問了出來。

    祈安彎着腰挖草藥，十分鄙視道：「你是怎麼好意思問出這麼蠢的問題的？」

    「所以，先前半夜給我灌藥，救我性命的人是你嗎？」

    顧湘緊緊盯着他，不錯過他任何的動作。

    雖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對動作極其敏感的顧湘還是發現他的身形頓了一下。

    祈安轉過身來，將新挖出來的草藥甩甩泥隔空扔給她：「問這麼明顯得問題，你不臉紅嗎？」

    「……」顧湘忽然覺得自己準備好的道謝的話說不出口了。

    他拍拍手，一步步走過來，顧湘下意識得後退，可退了一步就靠到了樹幹上。

    祈安一隻手撐在樹幹上，一隻手在顧湘腦門上毫不客氣的彈了個腦瓜蹦：「你不會現在才想明白吧？」

    「……」這個問題，還真是讓人無言以對。誠實如顧湘，都不想回答。

    「你果然是個笨蛋。」祈安直言不諱。呼出的氣體落在她額頭，弄的顧湘有點痒痒的。

    見她似有些不自在，祈安也覺兩人現在的距離過近了些。

    但是

    他並不打算拿開禁錮着她行動範圍的手臂。

    他比顧湘高出一頭多，近距離居高臨下，能看到她濃密微翹的睫毛微微顫動，引得他很想伸手去碰一碰。

    顧湘不知忽然想到了什麼，忽然微微揚起臉，無比認真的看着他：「祈大哥，我能拜你為師跟你學武功和醫術嗎？」

    祈安凝視着她的眼睛，心裏忽然有些疼。

    他的手不受控制的挪了過來，慢慢地，一點點地靠近那雙幽潭一般深邃，閃爍着期待和堅毅的桃花眸。

    一個小姑娘家，只要愛笑、會做點家務就好了，這麼認真做什麼？

    認真地讓他挪不開眼。

    這樣的眼神，讓人心疼。

    一個小姑娘家，這麼堅強做什麼呢？

    「祈大哥，可以嗎？」顧湘對上他的眼睛，輕聲問。

    祈安的心一下被他拽了回來，發覺手指還差一線距離就要撫上她的眼睛，若無其事地抽了回來。

    「不可以。」

    乾脆利落的拒絕，聽起來一丁點轉圜的餘地都沒有。

    再一次被拒絕，顧湘雖然失望，但很想掙扎一下。

    這一次她準備了非常完備的理由來為自己爭取。

    祈安一隻手落在她腦袋上揉了揉：「無論你有什麼理由，都沒用。」

    ……

    如果不是他功夫更高，真想給他兩拳呀！

    「我不會收你做徒弟的。」

    「你還沒有聽我的理由呢……」

    「不必了，」祈安又使勁在她腦袋上揉了揉，覺得手感很是不錯，在顧湘生氣之前，他拿開了自己的手：「不過，我可以教你。」

    「這是什麼邏輯？不收我做徒弟，但卻可以教我？」

    「所以，你要還不是不要？」

    「當然要，但是當我師父有很多好處的。你真的不考慮一下？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

    祈安搖頭，關係太複雜了並不好。現在顧湘是他的救命恩人，雖然她已經不記得了；而他也是顧湘的救命恩人，足夠了。

    「明天開始，上午教你辨識草藥，下午練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