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給湘兒的彩禮我們沒見着，如今退了親還不上彩禮還要賣了湘兒抵債？大嫂，做人不能這麼沒底線。我們母女這些年在家裏當牛做馬、任打任罵，如今湘兒長大了還要被賣？這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吧。」

    鄭月娘臉色一下變得冰冷起來：「大嫂若是不幫湘兒說幾句話，大不了咱們把村長、里長都請來說理，倒時候鬧起來，若是飛燕丟了親事，你可別怪我！」

    「牛天佑那麼喜歡飛燕，這門親事丟不了的。」郭紅梅一想到牛天佑的態度就覺得硬氣了幾分：「這麼說來，倒也不怕以後湘兒跟飛燕爭寵，她爭不過飛燕的。」

    「大嫂你就不怕萬一嗎？萬一到時候你女兒爭不過湘兒，可是會難過一輩子的。那是你親閨女，你捨得讓她跟別人分一個男人嗎？」鄭月娘沒想到郭紅梅竟然不怕冒險。

    「不怕，牛天佑很喜歡飛燕。」郭紅梅越想越覺得把顧湘賣給牛家抵債才是最好的選擇。

    顧湘冷笑：「別管爭不爭的過，反正能打過就行了。我的身手想必大伯娘心裏有數，若是真和飛燕姐一起進了牛家的門，你就不怕我把她打的臥床不起？」

    她算是看明白了，不下狠藥，郭紅梅是不會答應幫忙的。

    鄭月娘見郭紅梅面色猶豫，趕緊乘勝追擊：「大嫂，要是湘兒進了牛家的門，萬一真的把你的寶貝閨女飛燕給揍出個好歹，到時候你損失的可不僅僅是八兩銀子呢。你想想，如果飛燕真的破了相或者斷胳膊斷腿的，牛家還會拿她當回事嗎？牛家如果不拿她當回事，她要怎麼孝敬你呢？」

    憑着記憶中這麼多年對郭紅梅的認知，鄭月娘知道，郭紅梅之所以對飛燕寵愛，是因為飛燕比飛鳶漂亮，她能從飛燕身上得到好處。

    見郭紅梅表情又鬆動了些，鄭月娘繼續道：「如今你幫湘兒，損失的只是八兩銀子。而且這八兩銀子又不用你還，那得讓吞了湘兒彩禮的人還。可若是你不幫湘兒，你損失的可就不止是八兩銀子了。」

    郭紅梅猶疑的看了顧湘一眼，這死丫頭如果被賣進牛家，真的會把她女兒打個半死嗎？顧湘直接從牆角撿了根嬰兒手臂粗細的樹枝，「喀嚓」一聲不費力氣地折斷：「大伯娘以為那野雞兔子都是我撿來的嗎？再說了，方才大家可都瞧見了，彩雲被我一腳踹飛了好遠呢~」

    「哎呦喂，瞧你們娘倆怎麼這麼見外呢，」郭紅梅終於明白，如果她不幫顧湘，那麼她自己的女兒真的會被打的很慘，連忙賠笑：「湘兒這麼好的小姑娘，我也捨不得她去牛天佑做妾，這個忙我幫定了！」在鄭月娘和顧湘母女二人左右夾擊之下，郭紅梅屈服了。

    這邊顧湘和鄭月娘找好了幫手，那邊孫婆子和牛家老太太還沒爭論出來，顧湘到底是抵五兩銀子還是八兩銀子。

    「別爭了，再說最後一遍，我不會給牛天佑做妾的！」顧湘猛的大吼一聲，後院一下子安靜下來，只能聽得到麻雀嘰嘰喳喳的叫聲。

    「不去也得去，你得去給老娘抵債！」孫婆子恨不得掐死這個不聽話的顧湘。